裴蕭蕭心冷笑,覺得只要自己在王那裡稍稍抹黑一下丘依然,丘依然早認定的駙馬之位肯定要泡湯了。但她為了完成王交給的幾個任務,還得好生裝扮一下被王趕出來、甚至有可能是被拋棄的可憐宮女。

“你不要難過,王兄只是一時之氣,等她氣消了,自然而然召你回去了。”羅一菲拍著她的後心安慰說道,“你看,大半月前,另一個宮女打翻了茶盞,王兄不但打了她二十軍棍,還發配她去做了軍妓。可是,你卻只是被送回我宮,可見,王兄對你還是很不同的。”

聽公主提起那個被充做軍妓的宮女,丘依然臉色黯淡了一下,但很快恢復如常。

別的人沒看到,但,一直暗留意丘依然神色的裴蕭蕭卻將那抹黯淡看在眼裡,心道“果然,丘依然和那個昭翠是有一腿的。”

裴蕭蕭想到此,更加堅定了決心,一定要讓王打消立丘依然為駙馬的念頭。既然王顧念丘依然的臉面,又怕傷到他和公主的感情,不好將昭翠召回審問,那她少不得要幫助一下王和公主,讓公主儘快認清這個丘依然的真面目。

她停止了哭泣,拭去淚水,起身說道“公主,丘宰相前來拜訪,我怎好再在這裡打擾,我終究只是一個宮女,待奴婢下去,為公主和丘宰相奉茶盞。”

言罷,她朝羅一菲和丘依然分別行禮。

羅一菲忙道“你看你,還真王兄生氣呀。你在這裡,好好地歇著,我宮的這些事早另有宮女來做。”說著喚了一句“青荷……”

“是,公主。”青荷在殿外一側走到門口,同時應聲,聲音清脆好聽。她朝公主行了一禮,問道“公主,有何吩咐?”

“快茶來。”公主吩咐道。

“公主,還是讓奴婢去吧。讓青荷暫時侍立一旁伺候。”裴蕭蕭道,然後不顧公主攔阻,弱柳拂風一樣退了下去。

那青荷想要攔她一下,但見公主眼神示意過來,便即作罷。

“算了青荷,讓她去吧,也許做點事,她心情反倒會好些。”羅一菲說道,“你且暫時侍立一旁。”

“是。”青荷應了一聲,去站在公主旁邊,眉角眼梢卻有意無意地朝丘依然連瞟了好幾眼,心驚歎“丘相如此俊美,又是王的心腹大臣,才華橫溢,真是個讓天下間女子無不向往的人物啊。”

羅一菲哪裡知道小宮女腦歪歪,開始與丘依然閒聊起來。

丘依然淨講些宮外遇到的有趣之事。羅一菲長年生活在宮,聽到這些事又覺稀又覺有趣,偏偏這丘依然又是個能說會道的,甚至可以說是油嘴滑舌,幾句話逗得羅一菲咯咯笑個不停。

所以,每次與丘依然談話,羅一菲都覺得歡快無。她被丘依然搞得神魂顛倒,不得不說,這裡面絕對有丘依然本身的魅力及能力在裡面。

聽著丘依然的講述,一旁立的小宮女青荷也忍不住,不時地笑出聲來,看著丘依然的目光不覺也帶了幾分歡喜。

過去,裴蕭蕭是羅一菲的貼身宮女,她只能和其他宮女一起遠遠地站著,一直很好丘相在跟公主講什麼笑話,不管是公主還是裴蕭蕭,都笑得那麼開心。

現在,她才明白,原來丘相講的並不是什麼笑話,只是最普通的街頭巷尾的小事。只是這些小事從丘相嘴裡吐出來,變得分外的有趣。

裴蕭蕭已經端了茶盞來,將之分別放在羅一菲和丘依然的桌前,然後和青荷一樣,侍立在側。

丘依然繼續講他的故事,羅一菲和青荷不時地笑出聲來,裴蕭蕭也配合著笑了幾下,不過,她在暗觀察青荷,見她看向丘依然的目光帶有幾分情愫,心下了然。

丘依然如此風度翩翩,幽默風趣,整日在宮生活的她們,哪能會不愛呢?孰不知此人是個專門欺騙女人感情的登徒子。

裴蕭蕭在這裡琢磨著如何算計丘依然的同時,林聽雨在王的宮卻是跟吃了火藥似的,動不動大發雷霆,掀桌摔杯都成了家常便飯了。

而且,她還因為一些小事,將幾個親信的暗衛打得遍體鱗傷,趕了出去。丘依然離開皇宮的時候,看到一個渾身都是鞭打傷痕的衛士被丟在王宮外一處廢墟之,倒地不起。

“這幾天,王不知是怎麼了,這已經是他趕出來的第五個侍衛了。聽說,以前都是王的親信暗衛呢,地位很高的。”丘依然的老車伕見丘依然看著那個被扔出來的衛士,不免唏噓說道。未完待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