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錯位

收回思緒，顧喆成俯身在冉歌鼻尖留下一個吻，輕柔得宛如蜻蜓點水。

冉歌手指微動，眉頭微皺，像是恢復了意識，她慢慢睜開眼，映入眼簾的近在咫尺的顧喆成的臉，英氣的劍眉，濃密的睫毛，一雙桃花眼裡是認真的關心。

四目相對的瞬間，冉歌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被點燃，這雙認真的眼睛，像極了一個故人，但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。

顧喆成看到冉歌醒來，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，他激動地俯身抱住她。“冉歌……你終於醒了，現在感覺怎麼樣？我好擔心你……我以為，我差點沒保護好你……”

“顧喆成……”冉歌此時意識尚未完全恢復，她只記得剛剛在酒吧遇上了藍焱，喝了一杯酒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，此刻見到顧喆成抱著她，她也覺得十分困惑。她有太多的問題想問，但此時的她感覺渾身無力，虛弱地只想睡覺。

“是我，沒事了冉歌，現在你安全了。”顧喆成溫柔地安撫著冉歌，像哄一個小女孩。

“嗯……我想睡覺……”冉歌沒有力氣說太多話。對於顧喆成的擁抱毫無牴觸感，只覺得溫暖又舒適。明明是隻見過一次的男人，不知為何，卻總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。在顧喆成身邊，感覺什麼都不需要擔心，只要有他在，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。

“我會一直陪著你，你安心睡吧……我會一直陪著你……”

顧喆成側身躺在冉歌身邊，小心翼翼地把冉歌抱在懷中，生怕動作太大驚擾她，力道太重抱疼她，彷彿懷中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。

冉歌聞著顧喆成身上的淡淡香味，他身上淡淡的香根草味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，沉沉睡去了……

分界線

葉婧靈挽著失魂落魄的溫良，出了醫院後，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，葉婧靈先上了車，但溫良沒有上。

溫良說：“我想一個人走走……”

葉婧靈二話不說，從車裡鑽了出來，微笑著說，“那我陪你。”

夜晚的馬路靜悄悄的，只有偶爾幾輛車疾馳而過，溫良和葉婧靈並排著走，昏黃的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短拉長。

溫良依舊是一副落寞的樣子，葉婧靈也沒有說話，只是靜靜的陪著他慢慢走著，時不時偷偷瞄一眼溫良溫柔又帥氣的臉。她很是珍惜這一刻兩人的相處，能陪在他身邊，陪他聊聊天，就很好。

可溫良滿腦子裡，全是冉歌那張蒼白無力的臉。

路過一家小酒館時，溫良停了下來，心裡苦悶不如一醉解千愁，於是走了進去。

和N CLUB不同，這是一家清吧，放著舒緩的藍調音樂，沒有嘈雜的猜拳聲和舞曲，是個適合買醉的好地方。

兩人坐到吧檯上，葉婧靈點了一杯長島冰茶，長島冰茶不是茶，是烈酒，它需要辛辣金酒15毫升，朗姆酒15毫升，伏特加15毫升，龍舌蘭酒15毫升，橘橙酒5毫升，檸檬汁30毫升，砂糖2茶勺，可樂補足剩餘，檸檬片1片。長島冰茶看似紅茶，但口感辛辣，人們可以從中感受那種翻滾的烈性。

首先將金酒、朗姆酒、伏特加、龍舌蘭、橘橙酒、檸檬汁和糖倒入柯林斯杯中，調酒師手法嫻熟，各種調酒器具在他手裡上下翻飛，再加入適量碎冰輕微搖晃，然後用可樂注滿後慢慢調和直至產生類似紅茶的顏色，最後在杯緣用檸檬片裝飾，放入兩根粗吸管，一杯長島冰茶完成。

溫良則點了一杯杜松子酒，強烈的口感刺激著味蕾，杜松子的香氣從食道流遍全身。

溫良一飲而盡，抬手示意調酒師再來一杯，一杯接一杯，溫良不顧別的，只為買醉，只有酒精麻痺自己，讓自己暫時忘記顧喆成的羞辱，忘記自己的無能，忘記冉歌緊皺的眉頭和蒼白的臉。

“溫良你別喝了，你喝太多了！”葉婧靈忍不住勸溫良。“再這麼喝下去身子會受不住的。”

“你別管我！”溫良推開葉婧靈，還是自顧自喝起來，一邊喝一邊自嘲地笑。

幾杯酒下肚，溫良醉醺醺地說起了胡話：“你說……要是當時……衝進去的……嗝……是我……是不是就……不一樣了……呵呵呵呵呵……”

“傻子，你清醒一點！那種情況你和藍焱起衝突，你和冉歌都出不來！”葉婧靈看他這執迷不悟的樣子只想罵醒他。

“呵呵呵呵……是嗎……”溫良又是醉醺醺地笑，“這麼說……就只能是……顧喆成？”

“哈哈哈哈哈！憑什麼！憑什麼是他！”溫良失控大吼，周圍的人都朝他們這邊看。

葉婧靈趕緊阻止溫良，葉婧靈搶過溫良的酒杯，一飲而盡，然後把酒杯重重放在溫良面前。“行，你要喝，我陪你喝！”

“好！今晚我們……不醉不歸！去他媽的顧喆成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溫良已經醉的開始胡言亂語。

接著又是兩杯酒下肚，溫良再也撐不住了，倒在了吧檯上，嘴裡還一直唸叨著冉歌的名字。

葉婧靈酒量過人，倒是一點事沒有，她拖起溫良的手搭在自己肩上，扶著溫良走出了酒吧。

他們在路邊打了一輛計程車，一起回了家。

溫良一米八的個子要照顧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，葉婧靈把溫良帶回了自己房間，費勁地把他搬上床，幫他脫了鞋脫了襪子，用溫水洗了臉，然後泡了一杯蜂蜜水，端到床邊。

“溫良、溫良？起來喝杯水。”葉婧靈溫柔地呼喚他。

房間內燈光氤氳又曖昧，溫良迷迷糊糊醒來，醉眼朦朧間，竟把葉婧靈認錯成冉歌，他聽到冉歌溫柔地呼喚他的名字，還看到冉歌對他溫柔地笑。溫良高興壞了，一把抱住眼前的“冉歌”，不停說著對不起……我愛你……原諒我……之類的話，藉著酒精上頭，一下子意亂情迷，抱著眼前人翻身倒在床，欺身壓了上去……

這一夜，桃花弄水色，波盪搖春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