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坐在車上,看黃河。那村子窮,但離母親很近。

我總覺得,這河是我的運。我的命隨她的流而活。

黃河很黃,黃河沙多。

我愛這河。

我悟。

我看他,他的身上有我沒有見過的人性。

我幫他打蒼蠅,我不情願殺生,但他屋子裡蒼蠅蚊子很多。

我想幫他把他的被子曬一曬,但我終於沒有來得及做,就被我的爸催上車。我想和他說句話,我的話還沒說出第二個字,被我的爸打斷了。

我的爸跟他道別,又扯了兩句。

最終我什麼也沒跟他說。我此可能只跟他說了三句話。給我雪糕時,我說我不吃忌口。做飯時我說我給你炒菜。還有一句忘了。

整整兩年後的一天,我初二。我又見過他一次。見了他的那次的第二天,他約我門出來,陪他看輛車並吃個飯。

那天我沒去,我早早出去約會了。

我擔心中午父母會把我叫回去吃飯,因為我很少中午不回家吃飯。

但我沒有。

我想這是一個機緣,因緣果報的機緣。

我在的離婚的時候陪了他一段寧靜時光,他在我約會的時候給我支開了我的父母。

他的人我沒有見到,但他的心我能默默感覺到。

自那後,我還沒有見他。我想見他,但是已經想不到在何種情景了。

這一段故事都是天註定的。

在那之前。

那是一段我的母親不在的日子。

我的爸見我心情沉重,帶我們兩個孩子去旅行。去臨汾旅行。

途中一個偶然錯了路。

我們走上了去黃河的路。

我們乾脆決定先去看壺口瀑布了。

路上我沒有話。

我安靜地,不動。

我當時已經成了一個禪生,我在苦悶時、孤寂時、嗔怒時就吃草,吃花,從不買東西,都是討、撿,我是一個半瘋的人了。

我在那黃河邊上坐車,黃河的暖風入懷。

那像懷抱。

我曾覺得這河是我的運,我總覺得,我的命隨這河的流而活。

壺口的瀑布,我心中沒有一絲波瀾,我努力地想讓自己生出波瀾壯闊的心,卻什麼都沒有,只有空洞空虛。

我們驅車南下去臨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