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可望是越南國主,位置最高,坐在中間,鄭森和徐以顯在左右坐下後,鄭森隨即吩咐小廝上菜。

在此次朝貢之前,三國之間其實沒什麼交流,都是各玩各的,並非一路人。

這次是迫於乾朝的壓力,他們才聚集在了一起。

這時酒菜上齊,各人有的沒的聊了幾句,鄭森作為發起人,便開門見山道:“殿下、丞相,這次天子召集各藩屬國,前來南京開會,你們可知所謂何事?”

孫可望看了鄭森一眼,並沒有接話,徐以顯也只是微笑道:“我們西國是大乾藩屬,天子有任何旨意,我們西國都會遵旨,我覺得沒必要揣摩聖意!”

鄭森微微皺眉,沉聲道:“讓西國和越南像朝鮮一樣,也沒有意見嗎?”

在各藩屬國中,乾朝控制最嚴的就是朝鮮,其國王幾乎就是一個擺設。

這與當初乾朝幫助朝鮮復國有關,其軍隊的軍官和大臣,都是乾朝幫忙訓練和培訓,導致現在朝鮮國內,軍方和政界都是乾朝的人,國政完全被乾朝把持。

孫可望和徐以顯聞語,齊齊放下酒杯,孫可望嚴肅道:“世子什麼意思,不妨直說!”

鄭森隨即道:“現在大乾統一天下,外部安寧,天子的精力已經轉移到我們這些藩屬國身上來。這次天子召集我們過來,必定是為了整合朝貢體系,而我相信殿下和徐丞相,也應該聽說過,天子對以前的朝貢體系,極為不滿。那麼天子叫我們來,用意便不言而喻,便是要控制我們。”

孫可望微微頷首,問道:“那世子想怎麼做?”

鄭森聞語有些惱火,不過還是說道:“我希望殿下和徐丞相,能夠與我共同進退。若是天子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,比如頒佈推恩令肢解我們,讓各國聘請乾人為軍事顧問,甚至向朝鮮一樣,由大乾派遣國相,我們必須抵制。”

孫可望和徐以顯對視一眼,徐以顯沉聲道:“既然世子如此坦誠,那我也就不藏著了。實不相瞞,我王也擔心大乾,會控制西國,將西國變成下一個朝鮮。世子之言,我完全支援,不知道世子要我們怎麼配合?”

鄭森見此,心頭一喜,“很簡單,就是當天子提出這些要求時,我們需要共同進退,一起對抗天子,保證各國的利益。”

說著鄭森端起了酒杯,孫可望和徐以顯見此,也舉杯一碰,算是結成了盟約。

當下三人在酒樓內,密談一陣,便各自離開。

是夜,皇宮內,高歡坐在桌案後,批閱奏疏。

楊彥在外道:“陛下,西國丞相徐以顯求見!”

徐以顯是張獻忠的軍師,西國的國相,早年自比臥龍鳳雛,結果被高歡一頓教育,與張獻忠在湖廣大戰中,一起做了乾軍的俘虜,接受了一年多的勞動改造。

高歡眉頭一挑,放下手中毛筆,“讓他進來。”

不多時,徐以顯進入書房,立刻給高歡行禮,“臣徐以顯拜見陛下!臣有事啟奏,呂宋國世子鄭森,私下串聯,意圖對抗陛下!”

高歡心頭一凜,有些吃驚,“他想做啥?”

徐以顯取出一份奏書,“這是臣記錄的談話內容!”

高歡連忙讓楊彥接過來呈上,他開啟一看,不禁哭笑不得,內心叫冤道:“這什麼跟什麼,都是誤會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