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面對高鐮準備的豬肉,還有乾朝送來的汾酒,吳三桂一杯下肚,想起在中原的時光,吃著吃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
“殿下,早知道這樣,當初我還不如進悔過林,接受勞改哩!”吳三桂吃完摸了把嘴,順便把指頭嗦乾淨,“這裡太他孃的苦了。我還好,至少不至於餓肚子,底下的兄弟可就慘了。”

高鐮給他倒了杯酒,“吳將軍你放心,我們的機會就快了。你告訴兄弟們,還有老耿,再忍一忍,可別衝動!”

清軍到了日本後,便有人受不了日本的疾苦,被安置在九州島的滿將羅科鐸,沒與吳三桂等人溝通,就獨自帶著屬下發動叛亂。

這場叛亂席捲半個九州,羅科鐸一度攻下長崎,可最終因為實力不夠,被德川家和島津家聯手平定。

這不僅打亂了高鐮的計劃,也讓幕府對清軍的監視,更加的嚴密。

吳三桂喝了一杯,沉聲道:“好,不過殿下得告訴我,打算怎麼辦?”

高鐮給自己倒了一杯,小抿一口,“日本的政治和軍隊,完全被武家和公卿壟斷,普通人想要出人頭地,幾乎沒有機會。日本歷史上,唯一出身比較貧寒的就是豐臣秀吉,不過豐臣家也已經在那些門閥的絞殺下滅亡了。現在日本的政治,可以說是世卿世祿,大名的兒子做大名,公卿的兒子做公卿,我們這些外來人,根本沒有上升的渠道,那些門閥也不會給我們爬上去的機會!”

德川幕府阻止他既然松平家當主,又收了他的封地,讓高鐮看清了日本的政治生態,做權臣篡權的路子,可能走不通。

吳三桂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?”

高鐮看了吳三桂一眼,笑道:“我想吳將軍已經知道我的想法了!”

吳三桂笑了笑,高鐮道:“不如我們寫在紙上,看所想是否一致?”

吳三桂連忙稱善,兩人遂即各自寫下心中想法,然後放在桌上展開,希望日後成為一場心有靈犀的美談。

這時翻開紙條,高鐮寫的是“王侯將相,寧有種乎?”

吳三桂寫得則是,“煽動百姓造反!”

高鐮稍微有些尷尬,看來默契還需要培養,不過字雖不同,意思還是差不多的。

高鐮滿意頷首,“果然英雄所見略同!我們在日本的力量,還是太弱了,要想成事,必須有人支援。那些武家和公卿門閥,是不會支援我們這些外人的。因此我們必須發動日本百姓,向他們灌輸王侯將相,寧有種乎的思想。用皇帝陛下的思想來說,就是把身份矛盾,轉變為階級矛盾。”

吳三桂最近也拜讀了高歡的書籍,研究高思想,完全理解高鐮的意思。

他們對於日本來說是乾朝人,可換一個角度,他們於日本的百姓一樣,都是被德川幕府,被武家和公卿壓迫的人,是同一個階級。

吳三桂點了點頭,可遂即又道,“不過,這些日本百姓可能熬了。賦稅被收到八成,都沒人造反,要讓他們起義,恐怕不容易!”

高鐮喝了杯酒,“那就只有讓他們再苦一些了。我這也是為他們好,幫他們推翻壓在頭上的兩座大山,給他們上升的機會!”

吳三桂道:“既然如此,我等殿下訊息!”

高鐮頷首道:“嗯,你先回去,我還要去趟耿仲明那裡!”

當下吳三桂乘坐小早回去,高鐮則去見了耿仲明,直到德川幕府派人來找,他才返回江戶城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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