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歡冷聲道:“滾吧!讓你爹來見朕!”

周邦寧如蒙大赦,連忙爬起來,帶著屬下灰溜溜的抱頭鼠竄。

高歡坐在中堂端起茶杯,喝了口茶,然後不緊不慢的道:“周知縣,你是隆武二年的進士吧!那科主考是周延儒,周議政吧!”

周召文額頭豆大汗珠出來了,皇帝這麼說,潛意識裡就直接認為,他因為周延儒的關係,包庇周家,把他看成周邦寧的保護傘了。

一時間,周召文臉色慘白,噗通一下跪地,“陛下恕罪,臣沒能治理好上海,讓惡少紈絝橫行,衝撞了陛下,還請陛下責罰。”

高歡目光冰冷,將茶杯砸在桌上,“朕問你,這上海縣是朝廷的上海縣,還是他周家的上海縣。今日若不是朕,若是普通老百姓,豈不要被人打死。”

“臣無能,臣讓陛下受驚了!”周召文面如死灰。

高歡冷笑一聲,“區區一個紈絝,還驚不到朕。讓朕震驚的是,上海居然有這樣的惡人,官府卻沒有作為。”

說著高歡俯瞰跪在地上,臉貼著地面的周召文,繼續說道:“這周家到上海,也就幾年時間吧!他是怎麼發家,名下產業都是怎麼弄來的,特別是黃埔江沿岸土地如何開發,縣裡都有備案吧。現在你立刻給朕調出卷宗,朕要好好查查。”

周召文是宜興人,與周家是老鄉,而周延儒又是他的主考官,算是他的老師,他到上海後自然會照顧周家。

事實上,他的前任就是因為太清廉,不願意為江南富豪代言,被周延輝利用關係,調去雲貴,守大山,他做為繼任者,不需要上面的人明說,看了前任的遭遇,自然會為上海的富豪大開方便之門。

周召文汗如雨下,可是卻不敢違背高歡的旨意。

縣裡的土地開發,都需要官府的批准和規劃。

因為乾朝實行土地國有,富商是不能私自將農田和百姓屋宅毀掉,然後建設工坊、街道和店鋪,任何土地商用,都必須有官府的允許,並且有檔案留存。

不多時,縣裡的官吏就將近幾年上海開發的卷宗拿來,就在高歡面前查閱。

這些縣裡的官吏,自然也大多拿了周家的好處,查起來慢慢吞吞,故意拖延時間。

高歡卻淡定的喝茶,縣裡的官吏不配合,他可以讓戶部派人過來,總之一定要把周家的事情查清楚。

大堂內,十分安靜,只有卷宗的翻閱聲,高歡看著一旁的周召文汗流浹背,坐立不安,微笑道:“周縣令,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,怎麼這麼緊張。你放心,就算你有什麼事,朕也不會緊憑好惡,就把你怎麼樣,而是讓三法司秉公處理。”

周召文心說,皇帝講道理,認法律也不行,因為按著法律,他這次肯定完了。

“謝陛下關心,臣沒得事!”周召文只能嘴硬道。

楊彥早看這個周縣令不順眼,周家在上海持強凌弱,開設煙館,說沒有周召文保護,打死他也不信。

皇帝和將士們在外征戰,保護國家和人民安全,這些人在後方就這樣搞,讓揚彥十分氣憤,惡狠狠質問道:“沒得事情,你一個勁兒流汗!”

周召文尷尬的擦了擦汗,“要下雨了,太悶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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