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宇文先生?”陳弘範皺起眉頭,宇文這個姓氏是鮮卑姓,自宋以後就不常見了,他並不認識姓宇文之人。

陳弘範沉吟片刻,問道:“來人年歲幾何?從何處來?”

“回稟老爺,來人年紀很大,說是從商丘過來!”

陳弘範聽了下人的稟報,心中有底,敢化名宇文氏,多半是北面的人。

現在梁國如日中天,北面的人忽然來見自己,讓陳弘範有些猶豫不定。

不過,他曾數次表示,想為高歡效力,卻都被梁國拒絕,讓陳弘範心生怨恨。

這時,他不禁放下碗筷,站起身來,在廳堂內來回走了幾步,才沉聲道:“讓他進來,別讓外人看見!”

不多時,侯恂進了宅子,被領到廳堂內,看見陳弘範坐在桌前,上面擺著酒菜。

“陳都督!”侯恂微笑拱手。

陳弘範聽了聲音,站起來仔細一看,立刻驚訝道:“侯閣老!”

當下陳弘範忙請侯恂入座,親自為侯恂倒酒,然後吩咐下人,守在門外,不許任何人靠近。

這時兩人先寒暄幾句,酒過三巡,侯恂便直接開門見山,“陳都督,這次老夫來找你,主要是想請你幫個忙!”

侯恂說完,便笑著拿出一張存單子,放在桌上,“這是一點意思!”

陳弘範瞟了一眼,是招商銀號三千銀圓的存單。

放在以前,三千銀圓只是小數目,可是現在陳弘範沒有權,也就沒有渠道弄錢,光靠一點微薄的俸祿,維持著家裡的開銷,三千銀元便是一筆鉅款了。

陳弘範眼前一亮,不過遂即卻不動聲色道:“不知道,侯閣老要我做什麼?”

侯恂道:“老夫需要陳都督能夠幫助朝廷,獲得開花彈在內,梁國最新火器的製造圖紙。事成之後,朝廷必定會記住你。”

開花彈是梁軍的機密火器,陳弘範只聞其名,並沒親眼見過。

“侯閣老!現在梁國如日中天,幫助你們,我必定受到清算,而且圖紙都在梁國工曹軍器監和南京機械製造總結,和弘光朝廷沒有關係,很抱歉,我真的辦不到。”陳弘範沉聲道。

侯恂淡淡道:“現在梁國雖然強大,但是歷代以來,以南統北的例子實在太少了。歷代以來,天下不是沒出現過強大的南朝,南北朝時期,劉裕強不強,梁武帝強不強,而北方歷經五胡亂華,人口凋敝,破敗不堪,最終卻依舊以北統南。因此梁國只是一時強大,最後肯定被朝廷所滅。”

陳弘範皺著眉頭,並不說話。

侯恂笑道:“我知道你難以從梁國藩府獲得圖紙,但是弘光朝廷內,有史可法、呂大器、何騰蛟等人,他們就沒啊沒有古交好友,在梁國做官麼?這次只要能夠拿到圖紙,朝廷將給予一萬兩獎賞!”

這次侯恂不僅是來竊取梁國的技術,還準備挑動梁國和弘光朝廷的矛盾,給高歡添堵。

這時,在侯恂與陳弘範交談時,吳三鉉已經來到國安司衙門前。

作為梁國的暴力機構,門前一對威武的石獅子,幾名持矛按刀的甲士,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前。

吳三鉉站在衙門前,來過踱步,正猶豫不定之際,一名國安司番子走到他面前,微笑道:“吳掌櫃,來都來了,怎麼還不進去?”

吳三鉉聞語,滿臉震驚,半響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