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解決了內部的隱患,對南京最大的威脅,就是上游的左良玉。

聽說要去武昌見侯恂,侯宗澤道:“我這麼過去,侯恂恐怕會懷疑我!”

侯宗澤已經將侯恂送進去一次,又把侯方域也送進去了。

眼下,剛幫助朝廷,把汪喬年等人一鍋端,他又跑去武昌,確實可疑。

蔣之鄂笑道:“這點你可以放心,官府會張貼告示,懸賞捉拿你,而且我們還給你留了個人證。”

杭州城。

黑夜中,謝三賓渾身顫抖的躲在巷子裡,凍得臉色慘白,嘴唇發烏。

他跳入水中,一陣狗刨逃上岸後,偷了戶人家的破襖子,悄悄回到城中,準備躲進家裡,當做什麼都沒發生。

可是,他才走到門口,便見家門前站著手持火炬計程車卒,府邸已經被官兵佔了。

謝三賓心中不禁破口大罵,“娘希匹!哪個牲口出賣我!”

浙江不似北方寒冷,可是夜裡,也是零下幾度,謝三賓無家可歸,凍得瑟瑟發抖。

“謝老爺!”

忽然一聲低聲呼喊,在他身後響起。

謝三賓心頭一凜,“是誰?”

“我!侯宗澤!”黑暗中一個聲音道。

謝三賓定睛一看,“哎呀!是你啊!”

兩人走到一起,不禁抱頭痛哭,謝三賓摸了摸侯宗澤身上,不禁詫異,“你哪裡弄來的棉衣?”

相比於謝三賓身上單薄的破襖子,侯宗澤則顯得十分臃腫,這廝似乎是知道,要在外面過夜一般,身上穿了幾件棉襖,都快捂出汗了。

侯宗澤道:“爬上岸後,我拿玉佩找城外一戶人家換的!”

謝三賓聞語,整個人都愣住了,在身上摸了摸,他偷了百姓衣服,便將溼衣物全丟了。

“老侯你真激靈,怪不得高歡幾次都抓不住你!”謝三賓不禁讚歎一聲,遂即又提議道:“我太冷了,能不能勻給我一件!”

侯宗澤脫下一件給他,謝三賓連忙穿上,“老侯,我以後絕對不會虧待你!”

“謝老爺言重了。都是自己人!”侯宗澤擺了擺手,然後問道:“謝老爺,我看城門口好像貼了告示,要抓我們!您可還有去處?”

謝三賓一聽,心裡叫苦,“我還能有什麼去處?”

侯宗澤道:“那不如去湖廣吧!我家老爺在那邊,屆時讓我家老爺,給您報仇!”

謝三賓看了看自己的宅子,還有外面打著火炬計程車卒,只能點了點頭。

當下,兩人躲在巷子裡過了一夜,第二天稍微喬裝打扮,便混出了城,然後便相互攙扶著往湖廣而去。

一路上,盤查嚴密,四處都有抓捕兩人的告示,還有搜尋、盤查他們計程車卒,可每次都從他們身邊走過,就是看不見他們。

這讓謝三賓十分慶幸,最後兩人還在長江邊上,混上一艘貨船,而貨船的目的地,湊巧也是武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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