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歡招待眾人吃了頓飯,江演和鄭峒便告辭離開。

兩人回到了揚州,將高歡的條件,通知了揚州鹽業商會。

揚州鹽商聽了條件,都是痛心疾首,悔恨不已。

原本五百萬兩還可以談,還能結交一個強鎮,現在五百萬兩沒得商量,還得給高歡一成乾股,他們損失慘重,還失去了自主權。

這給了股份,高歡就能插手經營和查賬,以後做假賬偷稅也有風險了。

現在各人只能期望,高歡這個鄉巴佬,不懂他們南方商業的小九九。

一時間,造成這種局面的黃澍,成了過街老鼠,遭受了眾人的唾棄。

面對高歡大軍壓境,還有黃得功和劉良佐的倒戈,東林黨除了在一旁狂噴高歡之外,卻沒有絲毫手段,阻止高歡靠近揚州。

東林的謾罵,造謠對高歡來說一點用也沒有,被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,他們罵他們的,高歡則毫不理會的兵壓揚州。

南京城中的勳貴,倒是真的急了。

畢竟兩淮鹽業,是他們重要的利益來源,若是沒了鹽商的孝敬,勳貴還如何紙醉金迷。

鹽業的蛋糕就那麼大,高歡現在等於是在搶他們的地盤。

這次南京的勳貴,如果不能幫助鹽商抗住高歡的壓力,那往後鹽商只孝敬高歡就夠了,孝敬他們的份額,便會減少,甚至不再給他們送錢。

南京勳貴都不事生產,靠著錢權交易來謀利,他們絕對不願意,失去在兩淮的利益。

因此魏國公徐弘基,鎮守勳臣還在進行最後的努力,調集了江防水師,前往揚州南面的瓜州,給鹽商撐腰,但水師卻上不了岸,同樣無法趕走高歡。

隨著高歡率領三鎮聯軍,出現在揚州城外? 並紮下營盤? 城中的鹽商終於崩潰,決定妥協。

在官本位的社會? 商人始終鬥不過關。

這次看似是高歡與鹽商鬥? 其實是與鹽商的靠山南京勳貴,還有東南的官紳鬥? 是在同他們爭地盤,搶利益。

鹽商的生意還是要做? 背後靠山擺不平? 便只能忍痛割肉,同高歡和解,以便重新開業,那樣還有機會賺回來。

不過鹽商雖富裕? 但明朝畢竟是官本位的社會? 他們賺的銀子,大多都進入了官員和勳貴的口袋,而且許多資產都變成了田地和店鋪,一下拿出五百萬兩的現銀,確實也很困難。

高歡大軍在揚州城外紮下營盤? 揚州鹽業商會,便安排人將城中的銀子? 一車車的往外運,營地裡宋獻策、元珪還有隨軍書吏一起上陣清點? 三天之內得到了三百五十三萬兩白銀。

白花花的銀子,堆起來跟一座大山一般? 晃的一旁高歡、馬士英、黃得功、劉澤涵都兩眼放光。

雖說距離五百萬兩的額度? 還差了老遠? 但高歡已經哈哈大笑,忍不住與幾位鹽商親切的握手,“各位員外果然出手大方,本侯代表將士,還有大明感謝你們的貢獻。”

江演擦了把汗,“侯爺!五百萬兩實在太多,還得留點銀子週轉,剩下的部分能不能緩一緩。”

高歡微微皺眉,五百萬兩確實是個大數目,江家等揚州新貴,崛起也才幾十年的時間,而且做生意確實需要本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