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關係好歸關係好,地盤是地盤,要是高歡真佔了鳳陽不走,那他怎麼向黃得功交代。

高歡壓低聲音道:“黃將軍可以放心,鳳陽是黃總兵的地盤,高某豈會強佔。這次本督出兵,從河南深入淮北,與賊軍大戰,消耗甚多。這軍械錢糧總不能由我自己出,本督找馬總督要點軍費,是不是合情合理?”

黃蜚聽了高歡的話,放心下來,不禁頷首,“這時應該的。”

高歡遂即便笑道:“本督知道黃總兵駐守鳳陽以來,軍費錢糧時常遭到拖欠。這次你們不要插手,我要到多少,分你一成怎麼樣。”

黃蜚聞語眉頭一挑,高歡不待他回答,便站起身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,往二樓走去。

酒樓二層,馬士英看見這群豫州兵的樣子,能夠吃得他破產,感到巨大的壓力,不禁拿起袖子擦了擦額頭冷汗。

當然更令他心驚的是,豫州眾將居然與黃蜚等人打成一片,高歡與那黃蜚還似乎很熟的樣子,讓馬士英頓覺得不妙。

這時,他見高歡上樓,立時拉來自己兒子馬銓,吩咐道:“你趕緊再去趟揚州,就說高歡想賴著不走,讓他們派人過來。”

“是!兒子這就去。”馬銓一拱手,便匆匆離開酒樓,走後門悄悄出去。

樓上雅座內,官紳們坐在桌邊,菜已經上起,可是高歡沒上來,誰也不敢動筷子。

南直隸這邊,明朝的統治力,或者說官紳和貴族對地方的控制力還是很強,舊的社會秩序沒有崩潰,不向北面那麼沒了規矩。

這邊總體而言,還是文尊武卑,幾名宗室代表,還有大士紳內心便有些不滿。

平常都是別人等他們開飯,今天卻讓他們乾坐著等一個武夫,令個人臉都黑了下來。

“粗鄙武夫,真是無禮至極!居然讓我等紳士等他一人。”一名士紳猛的一拍桌子,站起身來,越想越氣。

他叫李振晨,其兄曾經參與過制定有利於徽商的綱運制,對於揚州鹽商有恩惠,所以在地方上架子很大,就算是馬士英都不敢讓他等。

就在這時,雅間門終於開啟,馬士英笑道:“伯爺來了。”

高歡大笑著走進來,身後還跟了十多個甲士,進了雅間便立時按刀站在雅間四周。

李振晨看見進來的甲士,其中還有一人,居然按刀站在他的身後,頓時心頭大駭,臉色慘白,一時間忘了反應。

馬士英見他一人杵著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站立不是,立時便笑道:“李老已經起身歡迎伯爺了,大家也別愣著。”

李振晨反應過來,連忙帶頭撫掌大笑,“哈哈哈~大家與我一起歡迎伯爺。”

這令眾多宗室和士紳都心頭一凜,哪裡還敢給高歡擺臭臉,頓時紛紛起身,擠出熱情的微笑,“我等恭迎伯爺。”

高歡微笑著擺手,當仁不讓的在上首坐下。

“呵呵大家都坐啊!馬總督你也座啊,愣著幹啥!”

馬士英見高歡一屁股坐了他的位置,嘴角再次抽搐,只能在一旁坐下,然後舉起酒杯,“來我們敬伯爺一杯,感謝伯爺帶兵為我們鳳陽解圍。”

高歡卻不端酒杯,而是笑著從懷裡逃出一個單子,放在桌上,然後微笑道:“喝酒不忙。這次本督從河南起兵,趕來救援鳳陽,花費甚多,你們誰給本督把這軍費報銷了。”

馬士英只能尷尬的放下酒杯,笑道:“這是應該的,不可能讓伯爺自己花錢。”

說完,馬士英便拿起那章單子,展開一看。

這不看不打緊,一看馬士英只覺得頭暈目眩,驚得險些滾到桌子下面,“五百萬兩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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