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巴泰從開封撤軍後,人馬踏冰過了黃河,重新殺入山東,不過卻沒有北返,而是盤踞兗州和濟寧州一帶,並在曹州蒐集船隻。

高名衡得知訊息後,擔心阿巴泰不肯走,是等著春夏汛,黃河水量暴漲後,決堤水灌開封。

現在開封城湊了錢,交了保護費,高名衡便催促高歡出兵,將阿巴泰趕走,以排除隱患。

不過,滎陽一戰,高歡損失巨大,而阿巴泰還有兩萬旗兵,高歡拿阿巴泰其實也沒有辦法。

畢竟,滎陽之戰,高歡也是利用地形,加上兩倍兵力,並用計謀,才擊敗阿巴泰。

如果兩軍在曠野上,以堂堂之師對陣,以高歡現在的情況,多半還是打不過阿巴泰。

高歡沉聲道:“中丞,滎陽一戰,我損失慘重,將士需要休整,恐怕無力驅逐阿巴泰。況且,闖賊正攻汝州,我軍暫時不能進入山東作戰!”

高名衡皺起眉頭,高歡剛拿了錢,這不是提了褲子不認賬,不願意負責麼?

“阿巴泰盤據黃河北岸,而且蒐集船隻,多半是不甘心被你擊敗。本官擔心,他是在等黃河水量暴漲後,渡河過來決堤。若是黃河在春夏決口,那整個開封和豫東都要被淹!”高名衡只能勸說道:“那時不僅開封化為澤國,你控制的豫東諸縣,也會被洪水淹沒。”

現在黃河屬於枯水期,水量較少,不然清軍吃了這麼大的虧,肯定挖開河堤,去灌高歡,把豫東全給淹了,以洩心頭之恨。

高歡明白,高名衡的擔心,並非沒有道理。

阿巴泰損失巨大,這個時候,應該北返,可現在卻繼續留在山東,肯定是憋著什麼壞主意。

不過,高歡現在確實沒能力,進入山東與阿巴泰周旋。

“中丞的擔心,並非沒有道理!”高歡點了點頭,不過依舊堅定道:“阿巴泰出了河南,眼下就不是我們主要的威脅。現在闖賊率百萬眾北返,才是心腹之患。”

高名衡也知道李自成北上,將威脅河南,不過現在畢竟闖賊離開封遠,而清軍離開封近。

高名衡沉聲道:“難道就任由建奴盤踞北岸?”

高歡笑道:“自然不能!按理說,阿巴泰戰敗,應該倉惶逃回關外,可他卻繼續盤據山東,乃是因為各部明軍,都不敢與之一戰,畏敵如虎!若是,各部明軍,敢於出戰,主動攻擊阿巴泰,他還能繼續待在山東?”

高名衡眉頭緊鎖,沉思道:“朝陽說的有理,可除了你之外,誰還有膽量,去主動進攻阿巴泰!”

高歡嘴角上揚道:“有!便是屯軍亳州的侯恂!”

“侯恂?”高名衡搖頭道:“此人畏敵如虎,見死不救,屯兵不進,他哪有膽子去攻擊阿巴泰!”

高歡在侯恂身邊,安插了一個眼線,便是從勞改農場,放回去的侯宗澤。

侯恂與東林黨商議的事情,高歡透過侯宗澤,已經知道了一些。

高歡心有成竹,歪嘴笑道:“中丞放心,如今情況不同,侯恂必定會出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