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歡把臉一板,沉聲道:“龔僉事,本帥乃朝廷總兵,你這麼誣陷本帥,本帥可以忍,本帥麾下將士可不能忍,到時候譁變,傷了你們,可不能怪本帥!”

兩側的甲士,看見這廝居然敢指著高歡辱罵,早就氣得不行,“噌”的一聲,紛紛拔出半截戰刀,立時駭了眾人一跳。

龔鼎孶臉色鐵青,忽然發現他在朝中那套,對上高歡居然不管用了。

“你!”龔鼎孶不由一陣氣急敗壞,“本官要參你,飛揚跋扈,擁兵自重,煽動百姓,對抗朝廷!”

“看來龔僉事,是不打算給本帥機會了!”高歡嘆息一聲,遂即戲謔笑道:“那就互參吧!本帥已經上本,參你們激怒百姓,挑起民變!你們這群人,也是雙標,江北那邊收點稅,百姓聚集,便是群情激憤,民不聊生,到俺們河南,就成刁民鬧事了!”

龔鼎孶等人震驚了,他們從未見過,這麼囂張,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武將。

要不是兩側甲士兇狠的目光,他們肯定群起攻之,對高歡飽以老拳了。

“武夫!粗鄙!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乾的事情。這次你煽動百姓暴亂,勾結流寇恐嚇官員。還有你這幾個縣,根本養不了這麼多兵,也養不了那麼多流民,必是你私藏了崇王府的庫銀。你給本官等著,本官找到證據,立馬參你!”龔鼎孶跺腳罵了兩句,便帶著一眾人,憤憤不平的離去。

高歡看著龔鼎孶的背影,冷哼一聲,“本督給過你機會了。讓湯師爺抓緊行動!”

“遵命!”齊大柱抱拳,然後轉身離去。

龔鼎孶回到州衙,被高歡氣得渾身顫抖。

“兵憲,這高歡年紀輕輕的,卻是個大奸大惡之輩。咱們雖知道這些事情就是他做的,可是沒有證據,還真搬不倒他!”一名縣令道。

龔鼎孳道:“姓高的做了這麼多事情,不可能沒有留下證據,而且姓高的屬下,也未必鐵板一塊,大家給我分頭去查,只要有人願意指正,或者找到庫銀下落,便能拿到鐵證!”

正說著話,一人跑進來,“兵憲,小的在城中探查訊息,發現一個車隊鬼鬼祟祟,向西門而去!”

龔鼎孶頓時拍案而起,“這必然是本官剛才的話,鎮住了高歡,他想要將庫銀從許州轉移!”

說完,龔鼎孶立時就要出去,一人卻道:“兵憲,方才看來,那高歡並非泛泛之輩,且囂張跋扈,謹防有詐啊!”

龔鼎孶早被憤怒衝昏了頭,“哼,休要多言,本官必須抓住高歡把柄,出了心頭惡氣。”

語畢,龔鼎孳領著一群人,急匆匆向東門而去,一眾官員見此,只能跟上,高歡再跋扈,也不敢殺一個僉事,還有幾個縣令。

這時,龔鼎孳來到東城,車隊正好出城,龔鼎孶領著屬下急忙追出去,一群縣令跟在後面,剛要出去,卻被守門計程車卒攔住。

龔鼎孳沒一會兒,在距離城池五百步時,便追上車隊,連忙大聲吼道:“都給本官停下!”

押運車隊的民夫停下,龔鼎孳充上來,翻身下馬,急忙走到車邊,翻開油布和茅草,卻微微一愣,驚道:“怎麼是糧食!”

話音未落,路旁樹林中,殺出一個黑廝,“弟兄們,搶糧食了!”

龔鼎孳聞聲大驚,扭頭一看,便見一黑廝領著騎兵,疾馳而出,眨眼就到身前。

“死!”為首黑廝,不追逃跑的民夫,直接殺到龔鼎孳身前,大刀一揮,人頭飛起,鮮血飈射。

龔鼎孳只覺一道白光閃過,視野瞬間旋轉開闊,腦海中只剩一個念頭,“他真敢殺我!”

城門處,被攔截的縣令們,看見這一幕,害得瑟瑟發抖,鴉雀無聲。

城內赤備軍,等城外賊兵,殺光龔鼎孳和他的隨從,把糧車運走,才不緊不慢的出城收屍,明目張膽的暗示,俺們就是一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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