哱承恩皺著眉頭:“打仗講究兵貴神速,出其不意。蕭如燻動作如此遲緩,這就是沒打算隱藏行跡了?難道他們就不怕我們提前得到訊息,在半路上打他們的埋伏?”

“這個……末將就不知道了。”巴根低著頭說道,他不過是一個下層軍官,哪懂這種韜略上的事情?

哱承恩也知道這種事和巴根等人探討是沒意義的,他命令手下繼續隱蔽,以防明軍的斥候發現。同時,他還派出自己的斥候在前面觀察,隨時掌握明軍的動態。接下來,他就只能是耐心地等待了。

又是一天過去了,前面的斥候回來報告,說這一天時間裡,明軍只前進了五里,而且只是一支三千人的前鋒部隊,其餘的大部隊依然留在打磑口,看起來似乎還有打算修復打磑口關堡,在那裡長期安營紮寨的意思。

這時候,哱拜帶著後續的部隊也趕過來了,他留下了五百蒼頭軍守部落營地,把餘下的蒼頭軍士兵和新收編的部落士兵都帶到了蘆峪溝。加上哱承恩先前帶來的一千人,哱拜軍的總數已經達到了六千餘人,與明軍是一比三的比例。哱拜相信,憑著地形之利,他以六千人破蕭如燻的兩萬人,應當是沒有什麼困難的。

“蕭如燻還沒有上來?”哱拜一見哱承恩就這樣問道。

“沒有,他們離這裡還有十幾里路,照他們現在的行軍速度,估計還要走三天。”哱承恩鬱悶地說道。在這荒山裡埋伏三天時間,實在是太難受了,天天不敢生火,只能吃冷食,他和他的手下哪吃過這種苦頭。

“蕭如燻此舉,有些反常啊。”哱拜道,“莫非他這一路是佯動,另有一路走別的隘口來進攻我們?”

土文秀道:“我覺得有可能,蕭如燻此人用兵一向詭計多端,這一次行軍如此緩慢,估計就是做給我們看的,把我們的主力吸引到這裡來,然後從其他隘口透過,斷我們的後路。”

哱拜道:“可是,本王接到各隘口報來的訊息,都說未曾見到明軍的影子啊。本王出發之前,已經往各隘口都增派了人馬。蕭如燻應當知道,賀蘭山關隘險峻,幾乎是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。只要有幾百人守關,明軍就得用幾千人才能闖過,蕭如燻不會不懂這一點吧?”

土文秀道:“也許他的確是技窮了,所以明知此舉騙不過我們,還是要試一試。”

哱拜道:“文秀這個說法,倒也不無道理。聽線人密報,朝廷對蕭如燻也有壓力,說允了他出兵之事,他卻遲遲未能建功。說不定蕭如燻這是迫不得已,才行此拙劣之計。”

哱承恩道:“父王,以兒之見,我們不必去揣摩蕭如燻的想法。就算他有什麼陰謀,他這兩萬人不是已經進山了嗎?咱們只要想辦法吃掉他這兩萬人,其他路的進攻就土崩瓦解了。”

“為父也是這個想法。”哱拜點點頭道,“為父現在擔心的,就是蕭如燻猜出我們會在蘆峪溝伏擊他,所以乾脆停下不走了,和咱們耗時間,那我們就被動了。”

哱承恩笑道:“關於這一點,兒子已經想過了。我們再觀察一天,如果蕭如燻真的察覺了我們的意圖,死活不往前走,那咱們就主動出擊。他的前鋒現在是在白羊溝一帶,那裡也是一處險地。兒請求帶一隊精兵,從旁邊繞過去,打他一個措手不及,吃掉他前鋒的三千人馬,看蕭如燻如何應對。”

“這倒也是一個辦法。”哱拜大喜,“明軍初入賀蘭山,地形不熟,肯定想不到我們能夠從什麼地方進攻。你帶人前去偷營,能得手就賺他一筆,即便不能得手,要全身而退也不難。”

“父王儘管放心吧,這賀蘭山是咱們的地盤,怎麼也不會讓蕭如燻佔了便宜。”哱承恩牛哄哄地說道。

哱拜道:“那咱們就再等一天,看看蕭如燻的動靜。你選一千精兵,先到後面去休息一日,養精蓄銳,準備偷營。”

“得令!”哱承恩答應著,躊躇滿志地退下了。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