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昊剛開始說願出10∞兩銀子的時候,王奇奉真的被蘇昊的大手筆給震住了。不過是區區十幾個粗漢而已,哪有人願意出這麼多銀子來贖的。但聽到蘇昊說不打算拿現銀的時候,王奇奉又被震了一次,不用現銀,你打算用什麼來贖人呢?

“王兄,小弟願意向楊參將獻上一個價值3000兩以上的礦,你看能不能把小弟的人贖出來?”蘇昊問道。

“蘇公子說的,是金礦嗎?”王奇奉下意識地問道。

蘇昊聳聳肩,說道:“楊參將若是喜歡金礦,小弟倒也不是找不到。不過據小弟望地氣判斷,播州治內並無金礦,離播州最近的金礦也得到馬湖、鎮雄那邊去了,小弟就算獻給楊參將,也是白搭。”

“那是什麼礦呢?”王奇奉道。

蘇昊道:“要說最近的,就是煤礦吧。一個好煤礦,年出產豈止3000兩,我給楊參將獻一個大煤礦,不知楊參將可願放人否。”

“播州果真有煤礦?蘇公子指點的位置,若是採不出煤,怎麼辦?”王奇奉繼續追問道,他發現蘇昊的說法,與此前扣押下來的何本澄等人的說法又有了相互印證的地方,看來何本澄等人真的沒有說謊。

蘇昊笑道:“此事極易驗證,只要楊參背答應放人,小弟就把這煤礦的位置告知楊參將。楊參將可派人前去挖掘,見煤放人,這個條件不差吧?”

“可是,蘇公子不是替胡公公來尋礦的嗎,如果你把礦獻給了楊參將,胡公公那邊,蘇公子打算如何交代呢?”王奇奉道。

蘇昊道:“胡公公對煤礦可沒什麼興趣,這採煤又苦又累,掙幾千兩銀子,根本不夠用來幹什麼。胡公公要的是金礦,可惜小弟讓人勘輿了這麼久,發現在播州地面上並無金礦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王奇奉道,“蘇公子說的煤礦,確實在播州境內嗎?不知位於何處,開採是否方便。若是位於那深山之中,採出來煤也運不出山,這樣的煤礦恐怕也是無用吧。”

蘇昊道:“這一點王兄可以放心,煩你替小弟稟告楊參將,這煤礦就在播州城外⒛裡之內,只要小弟的徒弟放出來,小弟就立馬去指給楊參將看。”

“好,既是如此,那王某就替蘇公子傳個話,只是楊參將是否願意接受,王某就不敢說了。”王奇奉說道。

說話到這個地步,雙方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。王奇奉站起身來,說道:“事不宜遲,王某這就去參將府面見楊參將,說明蘇公子的誠意,蘇公子就靜候佳音吧。”

蘇昊也站起身來,對王奇奉拱手道:“那就拜託王兄了。”

說話間,他向陳觀魚遞了一個眼神,陳觀魚心領神會,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,塞到王奇奉的手裡。王奇奉假意推託了一下,蘇昊說道:“王兄要替小弟傳話,這些跑腿的花費,小弟自然是要出的。若是事情能成,小弟可以給王兄也說一處小煤礦,好生經營,一年弄個幾百兩零花錢,應當是沒問題的。”

聽到蘇昊像說地裡的莊稼那樣信口談論礦藏的事情,王奇奉對蘇昊的最後一點懷疑也消失了。在當年,找礦絕對是技術活,楊應龍也不是沒有請過勘輿師在播州附近探礦,但最終一無所獲。蘇昊明明是第一次到播州來,居然就敢答應給楊朝棟獻一個大煤礦,甚至還敢給傳話的王奇奉也送上一個小煤礦,這是何等猖狂的一個人啊。

要說蘇昊是胡扯,王奇奉是萬萬不信的。蘇昊說得很明白,只要楊朝棟答應放人,他就說出礦藏的位置,而且可以見著礦了再放人。如果心中沒有十分的把握,他何至於敢放這樣的狂言?

既然蘇昊是真的勘輿師,那麼楊朝棟此前對何本澄等人的懷疑就完全不必要了。看起來,何本澄等人的確只是替勘輿師跑腿的,而不是明軍中的斥候。既然不是奸細,再扣押在手上就沒什麼必要了,無端去得罪礦監胡玉,是不明智之舉。能夠透過這件事情得到一個煤礦,可算是意外橫財,王奇奉知道土司府現在正在厲兵秣馬,需要大量的錢財,蘇昊獻礦,算是幫了土司府的大忙了。

“蘇公子是住在金鐘客棧吧?那就請二位先回客棧去歇息,王某先去周旋此事。二位放心,此事包在王某身上,定然會給蘇公子一個滿意的結果就是了。”王奇奉拍著胸脯說道。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