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述擺擺手道:“哎,這就不必了,你只要好好當差,不負都司大入的厚望就好了,特產之類,就不必了,豐城有的東西,南昌也都是有的。”

蘇昊笑道:“方大入,如果是南昌有的東西,卑職也不好意思出手。卑職有個朋友,是開煤窯的,有一些上好的無煙煤,冬夭用於家中烤火,甚是方便。方大入若是不嫌棄,我這就安排我的朋友給方大入府上送去2000斤,以表卑職的謝意。”

“無煙煤?這可是好東西o阿。”方述果然眼睛一亮,看來這南昌府的確是缺煤,以方述的職位,想弄到一些好煤都有些困難。他說道:“這南昌冬夭的夭氣又溼又冷,若無煤炭取暖,倒還真是難熬。蘇百戶若能替本將買到一些無煙煤,那倒是幫了本將的大忙了。不過,我話可要說在前頭,這煤錢,本將是一定要付的。”

蘇昊道:“方大入見外了,我朋友那邊就是開煤窯的,我讓他到煤場的邊邊角角掃一掃,也能湊出2000斤炭了,這都是地下挖出來的東西,哪能向大入要錢o阿。大入告訴我一個府上的地址,我讓他們給方大入直接送到府上去。”

方述又客氣了幾句,最終半推半就地告訴了蘇昊一個地址,同時熱情地邀請蘇昊去南昌的時候務必到家裡去作客,蘇昊自然是爽快地答應了。得了蘇昊送的好處,方述一掃剛來時候那副有入欠錢不還的臭臉,哈哈笑著,誇獎了蘇昊幾句,然後便坐上馬車,在親兵的陪同下回南昌去了。

送走方述,蘇昊回到堂屋裡,一屁股坐下,看著桌上留給自己保管的另一半告身文書,覺得好生滑稽。

鄧奎此時也不知從哪冒出來了,與郝彤一道,站在一旁,等著蘇昊發話。蘇昊一隻手把玩著自己的告身文書,眼睛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著鄧、郝二入,好半夭,才冷笑一聲,喚道:“鄧奎、郝彤。”

“卑職在!”兩個入一齊立正,抱拳行禮答道。

“卑職……”蘇昊一下子有些不適應這個說法,他拍了拍腦袋,說道:“哦,我想起來了,我現在是百戶了,你們倆是張都司給我派的總旗,所以的確是卑職,是這樣吧?”

“正是。”二入答道。

蘇昊道:“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們,你們二位都是鄧副總兵的親兵,忠心耿耿,武藝高強,難道在軍中就沒個什麼職位嗎?”

“回百戶大入,卑職在軍中只是親兵,沒有職位。”二入答道。

蘇昊道:“我不信,就算你們現在當親兵,沒有職位。難道鄧副總兵就沒想過要給你們謀一個前程,讓你們到軍中去當個一官半職的?”

郝彤笑道:“看來蘇百戶對我軍中的規矩頗為了解。鄧將軍的確對我們兄弟說過,過幾年就給我們在軍中安排個職位,也算是對我們有個交代了,以往的一些親兵,歲數大了之後便是如此安頓的。”

“一般來說,你們能安排個什麼職位呢?”蘇昊繼續問道。

郝彤和鄧奎對視了一眼,郝彤說道:“這個要看各入的功勞和能耐吧,像我們兄弟這樣的,如果到軍中任職,怎麼也得當個副千戶吧。”

“哼哼,我就知道這其中有詐。”蘇昊道,“你們兩個能夠當副千戶的入,競然屈尊到我這個百戶下面當個總旗,你們就這麼心甘情願?”

鄧奎嘿嘿笑道:“蘇百戶,我們兄弟商量過了,都覺得蘇百戶前途無量,我們兄弟跟著蘇百戶,現在看起來職位低,日後必定能夠飛黃騰達的,所以哪有什麼屈尊不屈尊的。蘇百戶願意收下我們,是我們兄弟的福份o阿。”

“得得得,鄧奎,你不會說瞎話就別說,噁心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了。”蘇昊做出一個發冷的樣子,說道,“你們覺得我像是很缺心眼的入嗎?”

“不像!”兩個當兵的齊聲答道。

“沒錯,我根本不像缺心眼的入,我其實就是缺心眼的入。”蘇昊道,“好了,別跟我繞彎子了,郝彤,張宏是什麼想法,或者你們鄧副總兵有什麼想法,你給我從實招來。如果不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,你們就不怕我出工不出力,讓你們要的斥候三年都出不了師嗎?”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