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家口,范家大宅。

範永鬥正在書房中為此次交易而擔憂,雖然到現在為止大量物資的準備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,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和建奴交易了,可是範永斗的心中卻總是放不下心。

可是現在這張家口的檢查越來越嚴,此次交易並不容易。原本範永鬥準備透過位於開平的互市悄無聲息的交易,可惜建奴不同意,說什麼這裡離瀋陽太遠、離察哈爾太近,如此大規模的物資很容易被察哈爾發現,到了那時一切就雞飛蛋打。

無奈之下,範永鬥只能打消了這個打算,全力準備在張家口進行交接,現在經過他們晉商不遺餘力的砸銀子,終於將駐守張家口的參將陳生永給拿下了。

但是範永鬥還是感覺不太放心,尤其是現在越來越臨近雙方約定的交易日期,他心中越是擔憂。按理說不應該,該打理的也都已經打理了,而且在張家口堡的交易已經進行過十數次了,雙方都已經很熟悉了。

這一次範永鬥總是放心不下。

……

範永鬥暫時放下心中的憂慮,當天晚上,他一番喬裝打扮之後,他走到張家口堡一個隱蔽的莊園中。

“範先生,不知東西準備的如何了?”,莊園之中一人問道。

“再過十天,定然可以準備完全,半月後定然可以按時交易。不會耽擱大汗大事。”

“那就好,我等也交易次數不少了,我們也是很信任範先生的,希望一切順利。”

“大人放心,張家口的打點都已經做好了。

大人這將是最後一次透過這裡交易了,現在張家口外的大明的百姓越來越到,到了下次交易之時,長城外的百姓很容易就會發現我們,極其容易出現問題。這一點還希望大人能夠同大汗說一下。希望大汗早做準備。”

“範先生可以放心,下一次我們雙方的交易會更簡單,察哈爾存在不了多久了。”

那人點了點頭,月光下,那人頭上彷彿也閃著光,腦後的一條長長的黑影顯得格外清晰。

走出宅院的範永鬥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見,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頭髮,心中感嘆,果然是蠻夷,好端端非要留這麼一個細細的辮子。

……

就在範永鬥等人正在為交易忙碌之時。

田爾耕一行人已經抵達了宣府鎮開平城,見到了宣府總兵楊國柱。

將自己此行之事給楊國柱說完,楊國柱極為震驚,在自己的治下,而且張家口堡距離自己現在的駐地開平城並不遙遠,如此形勢之下竟然讓這裡出現瞭如此巨大的蛀蟲。

膽敢給建奴輸送軍事物資,簡直是該死,更何況三個月前已經和建奴交易過一次了,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,這是失職之罪。

“田指揮使,這是本將軍之罪,一直沒有發現那些大明蛀蟲,本將軍定然向皇上請罪。”,楊國柱一臉憤怒。

“楊總兵放心,這些商人極其狡猾,他們在張家口經營多年,楊總兵也到達這裡不久有所疏忽在所難免。”

楊國柱長鬆了一口氣,一臉堅定的說道:“田指揮使,我們不如現在就開始行動,一舉將這些蛀蟲拿下。”

“楊總兵,莫要著急,我這次奉皇命就是來處理此事,此次大同那裡也要和宣府一同行動,在他們的老家大同與張家口一同行動,必須將他們一舉剷除,絕對不能放過一人。

本官已經派人前往大同,通知大同總兵尤將軍,十天後,我等一同行動。”

“好,田指揮使果然是錦衣衛指揮使,這個方案滴水不漏。”

“楊將軍,那範永鬥等人能夠在張家口將物資運出去,他們定然和張家口的一些將軍有所勾結,希望楊將軍對此有所準備。”

“田指揮使放心,本將軍知道該怎麼做,張家口參將陳生永在戰場上也是殺伐果斷,為朝廷立下大功之人,現在怎麼犯下如此大錯?

罪不可赦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