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鐵爪。”

蘇寧否定了梁君的猜測,言傷口較鐵爪的抓傷略寬,更像是被光滑尖銳的竹子割傷。大概殺人的那隻妖,很注重保養打磨指甲。

兇手是隻愛美的妖?

易定勝被蘇寧的結論逗笑了,蘇寧仰頭,笑容燦爛,詢問常笑雲可贊同她的觀點兒?

常笑雲在蘇寧清澈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,不由自主的點頭:“嗯,應該不是鐵爪。”

這時,被害者的母親終於挺不住,暈了過去,家人急忙去請大夫,一片兵荒馬亂中,蘇寧一把挽住常笑雲的手臂:“常天師,我請你吃午飯。”

瞧見這一幕的蘇幕忙喚道:“寧兒,......”

“爹,我去同常天師探討一下案件,你記得給我報銷飯錢。”

笑吟吟的蘇寧扯著常笑雲往外走,只是才邁出門檻,迎面香氣撲鼻,被一群五光十色,花枝招展的女子攔住。

春香樓的花魁鳳仙首當其衝,眼神勾人的笑看常笑雲:“奴家料想,樂於助人的常天師一定在此,就來看個熱鬧。”

說著,她眸光掃過挽著常笑雲的手臂,微微有些驚愕的上移,就對上蘇寧笑容燦爛的面容。

“你……你不是死了嗎?怎麼還活著?”

前些時日,天師府大門懸掛白燈籠,很多人前往弔唁,花魁鳳仙也在其中。

她曾親眼看到芙蓉的屍體,怎麼才過了短短月餘,人就又活蹦亂跳的站在她面前?

常年與各種人打交道鍛煉出來的反應力,令花魁鳳仙馬上又脫口感嘆:“不愧是妖。這麼快就修復了人身,真不枉費常天師對你的用心栽培。”

花魁鳳仙眼底藏不住的失落與失望一塊兒湧出,她看向常笑雲:“常天師月前舉辦的喪事哀悼,還真是多此一舉。時下,你應該甚是開心吧?”

口無遮攔的花魁鳳仙唱了一場獨角戲,蘇寧從中知曉了很多事情。

原來,那個長得與她十分相似的女子是常笑雲的徒弟,已經死了。

難怪他那日在荷塘泛舟時,表情黯然神傷。

師父與徒弟之間這不容世俗的愛戀,應該會掀起很大波瀾。

更何況,那女子還是一隻妖!

兩個人,應該經歷了不少苦難,令人唏噓!

如今,還要被個妓子調侃,真是叔叔嬸嬸皆不可忍!

蘇寧含笑掃了花魁鳳仙一眼:“這是誰家把酸菜缸擺錯了地方!”

譏笑鳳仙一身酸臭味兒的蘇寧還故意仰起頭稱讚常笑雲:“常天師魅力非凡,仰慕者還真是五花八門,什麼物什皆有。”

花魁鳳仙一怔,驚愕又狐疑的打量蘇寧:“你不是芙蓉?”

“你隨便給我改名字,我爹他老人家可能會不太高興。”

“寧兒,不要胡鬧,你娘……”

蘇幕城主話未說完就被蘇寧打斷:“爹,我給孃親帶個女婿回去,她會很高興。”

蘇寧歪頭,朝常笑雲俏皮的一眨眼,扯著愣神的常笑雲奔出大門,姜沫三人急忙跟上。

玉芳齋,蘇寧待店小二倒完茶後,雙手托腮,笑望常笑雲:“我才回東平郡沒多久,不知常天師對附近山林中的妖類,可有了解?”

常笑雲的雙眸定格在茶盞上:“吾想了一下被害人頸部上的傷,像是花精樹妖製造出來的傷口。”

猛然想起什麼的蘇寧脫口道:“常天師的兩個女徒弟皆是花妖,想必你應該對此十分了解。”

桌上,姜沫、梁君和易定勝皆表情同時一僵。蘇寧馬上暗罵自己一句豬頭,剛剛花魁鳳仙明明說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常笑雲女弟子其一的芙蓉已經過世了,她卻在這裡揭傷疤,真是腦子被浪淘沙沖走了。

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常笑雲端起手中茶盞:“你不必懷疑她們。她們一個已經離開人世,一個......另外一個前不久也去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