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高考視為不堪回首痛苦經歷的人,比比皆是。

但是,我的這段,歲月,雖艱辛,卻純粹,充實,讓人心情平靜。

唯一美中不足,林寒,似乎不理我了。

我又沒有說要跟他絕交,他做得這樣絕,有必要嗎?

男人真是小氣。

男人真是玻璃心。

男人大概個個都有被害妄想。

我只是說,不要早戀,林寒就被害妄想成,我不想和他說話了。

我假裝問他題,他便擺個臭臉,冷冷三個字:“不知道。”

我邀請他去吃酸辣土豆片,他只淡淡回絕:“沒興趣。”

林寒,彷彿比我更加徹底地,投身到了高考衝刺中。

他默默地來,默默地走,默默地參加補習。

不帶走一絲雲彩。

我好不鬱悶。

好不悵然若失。

本來,狗皮膏藥是令人厭煩的。

但是狗皮膏藥不見的時候,又會莫名地惆悵。

算了算了。

我一向,對人與人的關係,不抱希望。

甚至,我對與人交往,是頗有點畏懼的。

能免則免。

這大概就是社交恐怖症。

至於我,是怎麼患上社交恐怖症的,說來話長。

按理說,我小的時候,也是熱情奔放的。

但是,隨著接觸的人越多,我就越喜歡,我家的貓。

人太複雜了,難以揣測。

對於我這種,懶得費腦子的人來說,與人交往,是件麻煩事。

小時候,大家在一起,打打鬧鬧,是真心開心的。

逐漸長大了,大家在一起,那便是要鬥智鬥勇的。

對於這些鬥智鬥勇,我的內心是反感的。

當然,這並不是說,我不具備與人鬥智鬥勇的能力。

相反,我基本上,能夠應付自如。

只是,自己越來越假。

面具越來越厚。

反感,被我深深地藏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