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抬起頭來,望著張老師,坦然道:“張老師,您不用麻煩了。我沒有家長。”

“沒有家長?”張老師迷惑地盯著我。

陸敏等人,聽我此言,也很震驚。

我繼續道:“我的母親,因為生我弟難產而死。我父親,也在三年前去世了。”

張老師有些遲疑:“那,那你和你弟,還有別的親人嗎?”

“都是些遠親,很少見面。”我說得很淡然。

張老師皺著眉頭:“那,你去打擂臺,是為了養家?”

“不是。”我搖搖頭:“父親留下一筆錢,足夠我和我弟上學。我去打擂臺,是因為,我弟,兩年前,查出了白血病。M3型,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。我們從韶華轉學到晉誠,是因為晉誠,離市醫院更近,方便我弟去做化療。”

呵呵。

父母雙亡,一個白血病的弟弟。

小說的標準套路。

惡俗的橋段。

北風那個吹……

但是其實人生就是這樣,不如意事,十之八九。

每個人都有挫折,都有不如意。

不用大驚小怪。

不用傷春悲秋。

更不用互相憐憫。

要怪,就怪那個吃飽了撐的司命星君吧。

我平時,不想將這些事情,掛在嘴邊,就是因為,人生嘛,就是一場歷練。

開心,不開心,都不過是路上的風景。

何必要像祥林嫂一樣,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不公,求關注,求憐憫,求安慰,求同情?

今日說出來,我倒也坦然。

省得某些人,對我研究來,研究去的。

於是,我說完了,長吁一口氣,整個人都釋然了。

倒是苦了這些關注,憐憫,同情我的人。

他們大眼瞪小眼,不知道該怎麼來憐憫和同情我。

張老師,嘆了口氣:“歐陽君,你,真是不容易。”

我笑了笑:“還行吧。”

張老師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