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冰不敢造次,只能垂著頭,乖乖地跟著齊弦,就要走出修羅場。

齊弦經過林寒,停了停,給了他一個饒有深意的眼神。

至於是什麼深意,我也弄不明白。

這些男生,真是有意思。

大概是頭腦簡單,導致語言簡單。

什麼都可以用一個眼神來解決。

威脅時,是一個眼神。

挑釁時,是一個眼神。

互相看不對眼,是一個眼神。

眼神,是男生這種生物的另一種交流方式。

也不知道,他們互相之間,能不能正確理解,對方的意思。

還是說,他們其實長期活在不清不楚,不明不白之中。

算了。

看到這些人,不亦樂乎地善後,我覺得他們又將我忘掉了。

於是乎,我大喝一聲。

我還站在高臺上。

勝者為王。

我的形象,想必無比高大威猛。

我大喝的內容是:站住!

嗓音之大,堪比失傳已久的獅吼功。

在場之人,無不驚悚。

幾個不亦樂乎的人,又一次成功地想起我來。

我瀟灑地跳下高臺,幾步走到趙冰面前,伸出手道:“還錢!”

趙冰灰頭土臉的臉上,再一次露出萎靡的神色。他拿眼睛斜斜地瞟了瞟齊弦。

見齊弦不動聲色,趙冰又對著袁斌使了個顏色。

袁斌顛顛跑過來,拿出個手機,臉上的笑容如同一朵太陽花。他的聲音,讓人如沐春風:“歐陽君,你的二維碼呢?”

我得意洋洋地取出我的二維碼。

從來都是趙冰舉著個二維碼,囂張跋扈。

如今,居然我也能舉著個二維碼,囂張跋扈。

果然舉著二維碼的感覺,神清氣爽啊。

我沒有得意多久,就感到了兩道不友好的眼神向我射來。

只聽趙冰這貨,還企圖耍個狠:“歐陽君,今天是我大意了,我們走著瞧!”

切!

說幾句狠話誰不會。

狠話說得越囂張,往往是越心虛。

我正要毫不留情反擊趙冰,只聽旁邊林寒的聲音傳來,言簡意賅:“滾。”

趙冰聽到林寒開腔,便麻溜地收拾細軟,一溜煙跑了。

我隱約地覺得,這個林寒,說他是惡犬,實在太貼切了。

而且,他的犬種,應該是牧羊犬。

因為,他是個牧羊犬綜合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