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。”夏天突然開口說道,微微撤身歪頭,冬兵那鋒利的蝴蝶刃擦著自己的耳際刺過,在兩人無限接近的一剎那,夏天突然輕聲說出了一句俄文,“渴望。”

只在那一剎那間,冬兵的身子有些僵滯,緊接著,陰沉的雙目中爆發出了一陣驚人的殺意,身上瀰漫著極度危險的氣息,氣勢滔天!

“生鏽。”夏天不斷的閃躲著,嘴裡輕聲細語,“十七。”

“閉嘴!”冬兵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,額頭上青筋暴突,面目猙獰。

“黎明。”夏天猛地抽出了背後的振金軍刃,反握在手中,與那蝴蝶刃拼在一起,最終的低聲呢喃依舊不曾停止,而在冬兵的耳中聽來,那聲音宛若從地獄中傳來......

“停下,停下。”冬兵發瘋似的進攻,漆黑的半長髮伴隨著他那凌厲的攻勢不斷飛舞,鋼鐵臂膀一次次的動用全力,殺的夏天節節敗退。

“火爐。”說實話,夏天已經很久沒有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了,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嗅到死亡的氣息了,如果說上次在拳擊館中與史蒂夫的格鬥讓他有些許的危機感的話,那麼這一次,夏天面對著一個幾近癲狂的殺人兵器,他心中那種滿滿漲漲的戰鬥慾望已經快要讓夏天失控了,真的很想放手一搏,一刀刺穿對方的喉嚨。

“九。”夏天身子一錯,冬兵卻踉蹌向前,如此低階的失誤,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樣頂尖級別的單兵廝殺中。

繁花似錦的紐約街頭成為了一個鬥獸場,兩個漆黑如墨的身影奉獻出一場最為酣暢淋漓的精彩戰鬥,鮮少有人能夠看出來這幅畫面有哪裡不對,他們被這激烈無比的白刃戰奪走了心神,也許只有史蒂夫、妮可這樣的人,能看出來冬兵那踉踉蹌蹌的腳步顯得如此突兀。

“善良。”夏天一腳勾住了冬兵的腿部,手肘下砸,撲通一聲,將冬兵砸趴在了地上,夏天半跪在地,一手拎著冬兵的脖頸,低聲細語自那漆黑的面具後傳出,“歸鄉。”

嗖!

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夏天猛地一歪頭,鋒利的蝴蝶刃擦著夏天的半臉面具甩了出去,急速飛行了數十米,最終連根沒入了一個廣告牌中。

漆黑的毒液團不斷蠕動,被撕裂的下半臉面具也慢慢癒合。夏天突然拎起冬兵的身子,狠狠的砸向了街旁的一家麵包店。

撲鼻而來的麵包香氣並沒有讓冬兵感覺到生活的美味,這樣的對比反而讓冬兵更加失落了。

在冬兵絕望的眼神注視下,他看到了夏天衝了進來,隨後,只感覺身子一輕,沉重的身體被扔進雜物間中,店中本就藏著的幾個工作人員尖叫著四散而逃,小小的店面在頃刻間徹底沒了人影。

冬兵的大腦不斷的刺痛著,彷彿有無數螞蟻在撕咬著他的神經,而在這漆黑一片的窄小雜物間中,他又聽到了那低聲呢喃:“一。”

“停下,哦,拜託,停下......”冬兵側身撐著地面,雙目迷茫,大腦渾渾噩噩,彷彿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闖入一樣,讓他沒有半點抵抗能力。

你感受過絕望嗎?

商場中的史蒂夫曾有幸體驗過,現在的冬兵,同樣如此。

不,也許這樣的描述並不準確,在過去的數十年裡,每次出行任務,冬兵都能感受到絕望,每一次痛苦的洗腦過後,便是那冗長的俄文單詞,那些毫無關聯的單詞一次又一次的摧毀了他的人生,揉碎了他那本就千瘡百孔的心,他...一直處於絕望之中。

夏天走上前,一手拎起了冬兵的脖頸,狠狠的按在了儲物架上:“火車貨車車廂。”

“夏天!”在一陣大吼聲中,史蒂夫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,他甚至都不願意減速轉彎,他硬生生撞彎了麵包店的門框,強行讓自己停下來,四處觀望著,卻看不到任何人影。

隱隱約約的,他聽到了遠處漆黑的儲藏間中,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,而且還是俄語:“士兵?”

隨後,又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,同樣也是俄語:“任您差遣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