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夏天的審問之下,達爾文的經歷統統說了出來,為夏天和妮可構造了一個悲傷的故事。

夏天沉默的坐在沙發上,不言不語。

昨晚,行色匆匆急忙離去的夏天和妮可,根本沒有聽到鋼人最後的那句話,沒想到,他的身份就這麼被暴露了,同樣,夏天也不曾想到在一夜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。

妮可早就不在用匕首架著達爾文的脖子了,身子斜靠著門,擋住了達爾文的出口。

“上帝為什麼這樣對我......”達爾文的情緒非常沮喪,一手捂著臉,低頭默默的訴說著什麼。

“你準備怎麼辦?”夏天突然開口問道。

“我不知道,我想我會逃離這裡,離開這個地獄,找個餐館打工吧。”達爾文搖著頭,雖然有著討回公道的想法,但是,內心中更多的是懦弱,讓他不敢去面對那個龐然大物。

事實上,對於達爾文來說,這兩個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的青年男女都是大人物,無論是那群混混,還是現在眼前的男女,達爾文都惹不起,他們問什麼,達爾文就會說什麼,達爾文並不希望自己死亡,也不打算反抗,他只是想要逃離這裡。

“沒有想過要反抗?”夏天皺了皺眉,有點看不起這個懦弱的人。

達爾文搖了搖頭,從小在這裡生活的他,經過了二十多年的逆來順受、被欺凌凌辱的生活,他早就已經習慣了,甚至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生活。

正如同一個小象,訓練員給它畫了一個圈,每當小象邁出圈的時候,都會遭到懲罰和訓斥,慢慢的,多年過去了,小象已經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,可以一腳踩死訓練員了,但是習慣和本能的服從依舊讓它不敢邁出圈子一步。

這是一種習慣,一種被強壓之下的無奈接受。

更何況,達爾文不是一頭長大了的成年巨象,他只是一個瘦弱的人,他和那群混混一樣都是普通人,只是無論身體還是心靈,都更加的弱小和脆弱。

“你的父親因為我而死,受到了無辜的牽連......”夏天的話剛說到一半,就被達爾文的動作打斷了。

只見達爾文不斷的搖著頭,嘴裡細碎的說著:“他們一直如此,一向如此,就算沒有你,我們早晚也會被那群惡犬吃光血肉的,這是早晚的事。”

“所以你現在只是想逃離這裡。所以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去管,任由你的父親屍骨冰冷,所以剛才你對我說的故事,這20多年的恩情在你眼中看來一文不值,所以你心甘情願的當一個懦夫,對麼?”夏天一字一句輕聲說著,層層遞進,摧殘著達爾文那脆弱的神經。

“我能怎麼辦,我能怎麼辦!?”達爾文突然爆發了,大聲的嘶吼出來,接著,立即意識到眼前的夏天也是個極度危險的大人物,氣勢瞬間弱了下來,喏喏的說著,“我能怎麼辦......”

“我可以讓你擁有強大的實力,我可以讓你不再弱小,我可以讓你去報復那些欺凌你20多年的幫派分子,我可以讓你親手為你的父親報仇。”夏天開口說道。

達爾文愣住了,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天,似乎在考慮著什麼。

夏天輕輕一抬手,達爾文驚慌的大吼大叫起來。

“閉嘴!”背後傳來了妮可的聲音,冰冷刺骨,讓達爾文下意識的閉上了嘴,停止了尖叫聲。

此時的達爾文,身子已經漂浮了起來,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,心裡不斷的詢問著自己:“這是......真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