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利看了羅勒一眼,眉頭緊皺:“沒看出來,羅勒兄弟還有這門道,別上了當,到時候讓人包了後路”。

“不會的,這個故人絕對可靠,野利大哥,你還猜不出來麼,這又是城裡邊的貴人們有了什麼齷齪,要借咱們的刀殺人呢”。

“要殺誰?”

“南門進,門口掛紅燈的那個宅子,滅門,然後殺到西城,劫掠商旅營地,不留活口,貨物隨便帶走,一個時辰,足夠了,到時不管帶走多少,按人頭分,有好的,哥哥先挑”。

野利用老鷹般的銳利的眼神盯著羅勒星光下模糊的面容,片刻之後,說了一句:“帶走多少,各憑本事,平分算什麼?宅子,營地,我各衝鋒兩次,殺不殺的光,我就不管了”。

羅勒笑笑:“有哥哥這句話就行了,一會兒有人用火把報信,城門開啟,咱們就衝進去”。

點點頭,野利返回了自己的隊伍,他身後的七十多個騎士,人馬列的整整齊齊,在黑暗中,身上的披風被寒風帶起,如同鬼怪在起舞。

時間一點點流逝,遠方,城門處,一點火光閃爍,接著,火把燃起,在黑夜中是那麼的顯眼。

野利舉起右手,眼睛盯著前方,當火把開始在空中劃圈的時候,狠狠的把右手一揮。

嗬嗬的催馬聲響起,沙洲附近最有名的兩隻沙盜開始了衝鋒。

其一,羅勒盜,最殘忍,不僅劫掠而且嗜殺。

其二,祁連盜,數年前從北部祁連山南下,人少卻最善戰,紀律森然,只搶官不劫民。

兩股騎士飛馳,很快就衝到城門前,野利仔細的看了看,果然城門全部開啟,空蕩蕩的沒人。

旁邊,羅勒盜的匪徒們已經開始發出各種怪叫,不少人從馬上站起身子,抽出馬刀在頭頂畫著圈揮舞。

反觀祁連盜,除了馬蹄聲,其他悄無聲息,整個隊伍也沒有散開,保持著整齊的隊型。

當馬隊呼嘯著穿過城門,撲向南門不遠處的一個大院,那裡是沙洲都統赫連豹的私宅。

院內無法騎馬,羅勒盜留下三十多個騎兵,剩下的跳下馬,揮舞著馬刀,衝了進去。

野利勒住胯下的馬,他身後的騎士也都停下,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眼前的院子和哈哈狂笑的羅勒。

“赫連豹,你他媽這幾年追的老子四處跑,今日,滅你全家,哈哈哈哈!”

“去吧!不留活口!”

野利輕輕鬆鬆的說了而一句。

刷,身後騎兵彷彿一個人一般,連抽刀的聲音都重合在一起。

“殺!殺!殺!”三聲吼,祁連盜的騎士越過首領,發起了進攻。

刀光,血影,人落鞍,馬無首。

午夜,到了!

一直閉著眼睛的古力彷彿突然驚醒一般,猛的坐起,感覺到手中的沉重,有些煩躁的拖動著鐵鐐。

“小川爺”,壓低了聲音,古力叫著對面的李子川。

“知道了,開始了已經”。

“嗯,隱隱約約的有喊殺聲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