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朵笑了,臉上又浮現出那種野性的色彩:“哼,算你識相,若你不肯陪我,就是膽小鬼,以後我都看不起你。”

“不過,今天咱們好好準備一下,有勇氣是一回事,莽撞又是另一回事。”李子川建議。

“這倒是,如果犛牛像狐狸一樣狡猾,那麼雪域草原就沒有虎豹的存身之處了。”梅朵深以為然。

二人邊說邊走,迎面看見哈蘇爾走過來,這傢伙這兩天都躲在帳篷裡不露面,怎麼今日大搖大擺的出來轉悠?

梅朵很介意哈蘇爾在駝隊有事時一次也沒露面,言語有些不豫:“哈蘇爾,怎麼幾日沒見你了,忙些什麼,繡花麼?“

哈蘇爾有些訕訕的笑著:“我那老僕歲數大了,一路風寒,病倒了,一直臥床。他自小照顧我,我也不能不管不是,這幾日忙著看護他呢。”

“算個理由,那你忙吧,我們走了。”梅朵一扭頭,叫著李子川離開了。

哈蘇爾遭了奚落,面上平常,可是心裡卻恨恨的念道:且容你們囂張,稍後算賬。

在駝隊帳篷附近轉了一圈,默默的回自己的帳篷去了,好像專門讓人看見他一般。

李子川和梅朵回到帳篷的同時,在黑水河西岸十幾裡處的一塊小草場上一個普通的牧民氈房中,一身黑袍的魔人饕餮隱血者正會見一個人。

那人裹著厚厚的長袍,頭上被整個白頭巾包住,臉上也蓋著面巾,只露出一雙眼睛,看不清模樣。

兩個人對視片刻,白頭巾說話了:“漆止先生此次折損了許多兵馬,還請節哀啊。“聲音很奇怪,彷彿口中含著些雜物,吐字不清。

原來黑袍魔人名字叫漆止,嗬嗬笑的陰森,往前探了探身子:“不牢你擔心,牧人卑賤,死了又如何,倒是你深入敵穴,不怕玄武察覺,碾碎了你一把老骨頭?“

白頭巾很淡定:“我一輩子行走黑暗,頗有點心得,你可知什麼叫燈下黑?”

“少給我說那些廢話,告訴我,什麼時候能得手!”

“你們行事不謹慎,打草驚蛇,引來了蘇烈,還怎麼動手?”

“一路行跡都是按你給的路線走的,洩露了行蹤我還沒找你算賬呢!”

黑袍情緒暴怒,聲音嘶啞的向著白頭巾大吼。

“好了,好了,收起你那套,我不能久留,你仔細聽我說,那女孩干係重大,原本只是幫你們個忙,把她擒住,不過現在合二為一,兩件事一起辦。”

黑袍坐回去,靜靜的聽著:“怎麼合?別拿你們的破事耽誤大薩滿的計劃。“

“這次我接到命令,原本是來破壞佛國與順朝聯姻,不過我準備動用陽關的人手,先拖住駝隊返程的時間,那個小丫頭喜好四處看風景,到時找機會將她擒拿帶走!”

“玄武坐鎮陽關,若要動手必須要快,可是那個小丫頭和她那個幫手騎術精良,一千騎奴也沒有抓的住,你可有什麼辦法。”

“我會安排計策,將他們引到一處不能縱馬的地方,需要你提前準備人手伏擊,務必一擊得手,想來堂堂饕餮血脈,抓一個沒成年的精靈不在話下吧?”

“哼,若面對面,就算羅桑仁欽來了我也讓他臣服。”

白頭巾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,不過有面巾蓋著,漆止看不見。

“好,我回去安排,最多三五天,必然給你送信,告訴你具體計劃。”

“好,到時還請先生費心。”

“大薩滿雄才大略,光明與新月願意鼎立相助。”白頭巾俯身向北方致敬。

等白頭巾離開,漆止深吸了一口氣,叫了了一聲,那個伺候呼音喝茶的其其格戰戰兢兢的進到氈房,端著一個有蓋子的銅碗放在漆止面前,眼睛抬也不敢抬。

揮揮手,把其其格趕出去,漆止端起銅碗,開啟蓋子,端到嘴邊一飲而盡,用袖口擦去嘴角流淌的殷紅,渾身顫抖了一下,享受的閉上了眼睛。

“牧人腥臊,他日定要品嚐江南女子的味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