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聲音清脆:“娘,剛才換了衣裳,忘了把它放回去了,不是我不仔細!”

想來少婦曾叮囑男孩小心保護那件飾品。

“川兒乖,娘知道你懂事,以後記得小心就好,畢竟是……”。

“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寶貝,我出生的時候手中有血塊,見風后化為黃玉,接生的穩婆說此乃天降祥瑞,不可唐突!”男孩扯著小嗓門兒叫道。

少婦撲哧笑了:“你個小潑才,在這兒堵孃的嘴”。

“是娘說了一百,不,二百遍了!”男孩一臉調皮。

少婦摸摸兒子光禿禿的頭,不再說什麼,享受著母子二人的幸福時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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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畿,順朝王都中京城,崇文館,一個負責典籍編修,天下教化的機構。

大學士李文啟蹙著眉頭,在自己平日休憩的小花廳裡不斷的轉來轉去,想是有極為難的事困擾著他。

許久,李文啟右拳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左掌上,下了決心。

“關隴、岱宗不分家,若今日不與玉林公訊息,他日如何面對泰山宗親”。

想到這裡,李文啟急匆匆的喚來家僕,和公署的小吏交代說自己有事出門,便急匆匆的走了。

傍晚,兩匹駿馬趕在城門關閉前出了中京,當先馬上的騎士裹著帶兜帽的斗篷,渾身上下,幾乎看不到裡邊,只在駿馬上了驛道,飛馳起來時才隱約見到身上的輕甲,居然是宿衛王宮的神策軍!

騎士後邊跟著的是一個普通的軍士,五短身材,雙臂粗壯,後背揹著一個包裹,馬鞍旁的得勝鉤上沒有武器,卻掛一支五尺長的旗杆。

兩旗一路向南趕去,出了中京地界,軍士雙腿控馬,手鬆開韁繩,取下木棍,回手扯開包裹,取出一面旗幟用旗杆挑了,左手握住,立在身旁。

順朝軍制,凡列陣、操演、作戰、行軍之時,校尉以上的軍官需要豎起自己的戰旗,除非陣亡或者獲罪,旗幟不得倒下,若戰旗失落,對軍官來講是極大的恥辱。

有些旗幟在軍中出了名,若打出來,足以讓看到的人退避三舍。

此時,揚起的戰旗赤紅色,黃邊,一面繡著御兇辟邪的天狗獸,那代表宿衛王宮的神策軍。

而軍旗另一面卻是一個大大纂體字—秦。

神策軍乃王駕親將的部隊,名義上的主將是順王,副將稱為神將,由折、雲、秦、閔四家世代統領,而神策軍中秦字將旗就屬於排名第三的秦淮山秦神將。

在位的神將不得離開王駕,而此時雙騎打著秦神將的戰旗如此急匆匆的出京,透著古怪。

神策軍將旗,誰敢阻攔?沿路驛站無不配合,吃食,馬匹予取予求,二人換馬不換人,連吃東西都在馬背上,只二日,八百多里路,便到了岱宗郡泰山腳下的李閥祖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