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長站在官員隊伍的最前方,眯著眼睛看著走下來的陳松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
陳松不經意之間和李善長對視一眼,雙方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火花。

陳松收回目光,搖了搖頭,來到了勳貴行列。

拜見儀式還沒有走完,所以陳松這些人要在這裡等待。

勳貴畢竟是勳貴,勳貴的行列中有休息的椅子,比普通官員好上很多。

陳松來到自己的座位前,坐了下來。

朱棣早已經拜見完畢,已經等候多時,見陳松過來,湊了過去。

徐達和湯和也湊了過來,畢竟是馬皇后的壽辰,如今尚未有大的戰事,所以這兩人也趕了回來。

眾人坐在陳松的周圍,有說有笑的聊著天。

徐達率先開口:“常青啊,你現在可是京城中名聲最盛的人啊,開創新學,創辦新學學堂,名聲如日中天啊。”

“國公何必揶揄我呢?在下也不過是混一口飯吃,朝中立足,可要有本事才行。

國公爺戰功赫赫,堪稱大明第一名將,在下想要立足於京城,可要拿出點看家本事才行。”陳松打趣道。

“常青啊,你這就有些憂慮了。你的醫術誰人不知,一身醫術就足夠立足了,何必和那些讀書人糾纏?”

湯和壓低聲音,小聲的對著陳松說道。

“封侯非我意,但願海波平。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而不是當一個只會瞧病的郎中。”陳松回道。

此言一出,徐達等人皆一臉驚訝,他們沒有想到,陳松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
“好好好,好一個封侯非我意,但願海波平。”徐達拍著自己的大腿,不停的讚歎。

“好好好,常青就是厲害,好詩好詩!”朱棣也是一臉佩服。

湯和的反應和他們幾人差不多,也是一臉佩服。

“封侯非我意,但願海波平。”這兩句詩出自戚繼光的《韜鈐深處》,如今被陳松提前拿了出來。

李善長也算勳貴,坐的位置距離此處不遠。

似乎是聽到了陳松的這兩句詩,李善長眯著眼睛打量著陳松,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。

陳松沒有去管李善長,和徐達湯和他們聊著天。

說話間,穿著飛魚服的毛驤從旁邊走過,朝著謹身殿走去。

陳松瞥了一眼毛驤的背影,收回目光。

眾人也都發現了毛驤。

“這個毛驤,搖身一變,竟然成了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,只向陛下負責,天子親軍,先斬後奏,皇權特許。這朝局恐怕又要有風雲起來了!”徐達是個聰明人,當然能看出這裡面的道理。

“嗐,咱們行得正坐得直,怕什麼?”湯和一臉正氣,沒有任何害怕。

李祺龜縮在李善長的旁邊,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陳松,裡面滿是不忿。

……

宴席開始了,陳松作為駙馬都尉,宴席安排在了謹身殿中。

至於朱靜安,因為是女眷,所以宴席的地方放在了後宮。

宴席採用分餐制,按照品階大小,依次排列在大殿兩側。

大殿內一片和氣,推杯換盞,好不熱鬧。

有熱鬧的地方,自然就有冷清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