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張鐵牛也回到了大廳。

“先生,死的人是前天從縣衙出去的,是一對老夫妻。

當時走的時候,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死了。

現在,他們的兒子披麻戴孝,跑到外面嚎喪來了。”張鐵牛臉色不善的回道。

陳松站起,朝著外面走去。

耳邊的哭嚎聲越來越大,其中還夾雜著對陳松的喝罵。

“庸醫,這該死的庸醫。我爹我娘當時還好好的,回去之後沒多久,就不行了。都是這該死的庸醫害的,都是這該死的庸醫害的!”

一個黑臉大漢趴在地上的兩口棺材上,大聲的嚎哭著,臉上盡是悲慟,就好像真的一樣。

在他的周圍,圍滿了人。

一個穿著短打,三十歲左右的壯漢一臉不悅的指著黑臉漢子,喝罵道:“王三,你這黑臉廝,平日裡就遊手好閒不幹正事,陳大人來了之後,你是一件事都沒有做。

往常偷雞摸狗也就罷了,今日竟然做出這種耍無賴的事情,你良心過得去?若是沒有陳大人,你還能活得下去?

今日你不知報恩,跑到縣衙門口破罵陳大人,你還是個人嗎?你最好給我閉嘴。”

王三抬起頭,看向這個壯漢,眼睛中閃爍著狠辣的光芒,“李大,我告訴你,這事和你無關。要是你再多嘴,弄死你個王八犢子!”

“王三,你敢!”

周圍的人都看下去了,朝著王三圍去。

王三一步不退,臉上滿是狠辣。他手伸到腰間,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刀,狠狠的朝著圍過來的人比劃著。

王三此舉,倒是逼的眾人不敢向前。

“今天的事情和你們無關,我是來討個說法的,你們莫要多事!”王三喝罵著。

王三是陽武縣出了名的潑皮無賴,平日裡正事不幹,淨做一些偷雞摸狗的腌臢事。

本來和他一起瞎混的還有四五個,可能是壞事做的多了,這次的疫病,一個沒躲過去,沒等陳松到來,就死了個精光。

若不是陳松,這個王三也活不下去。

可是,王三這人從來不知道感恩是什麼,他的眼中只有錢財。

正因為如此,所以他被開封府的馮德良盯上,成了對付陳松的先手。

陳松走出大門,還沒來得及開口,王三就指著陳松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。

“姓陳的,你個狗孃養的,你還我爹孃的命來!”王三囂張至極,狂妄至極。

“該死的畜生,今日直接弄死你!”

壓抑了很久的李三娃實在是忍不住了,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,朝著王三衝去。

“來人啊,救命啊,姓陳的要殺人了!”

王三往後急退,手中的短刀橫在胸前,雖然破口大喊,可沒有多少害怕。

遠處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,陳松定睛一看,只見一百多手持木棒扁擔等各種各樣武器的百姓朝著自己衝了過來。

“這不是陽武縣的人!”

陳松在陽武縣診治病人,見過誰沒見過誰心裡清楚,一眼就認出跑過來的人不是陽武縣的百姓。

王三嘴角上翹,一副得勢模樣。

周圍的百姓自覺的圍在了陳松周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