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正是!”陳松說道。

陳松就站在那裡,看著陳謨,既沒有行禮,也沒有別的意思,就單純的站在那,語氣也非常平淡。

笑話,剛才都直呼名字了,還想要好臉色?這怎麼可能?

陳謨倒是沒有因為陳松這個樣子而憤怒,依舊柔聲柔氣的說道:“聞說常青本事很大,一身醫術超群,甚至還救了燕王殿下一家,深受陛下看重。”

陳松挑了挑眉,“不敢當,混一口飯吃罷了。”

“混一口飯吃?”陳謨搖搖頭,“若只是混一口飯吃,那為何做了大本堂左詹事?”

“呵呵,果不其然。”

陳松暗道一聲,看著陳謨,說道:“陳老先生來找在下,何不進去說話?”

既然如此,那就看看你到底想說些什麼,看你到底要耍什麼花招。

陳松站在一旁,做出請的手勢。

陳謨也不推脫,大跨步走了進去。

陳謨身後的那些人讀書人一個個的趾高氣揚,就好像陳松怕了他們一樣,鼻孔都戳上了天,跟在陳謨的身後,走了進去。

來到市舶司前廳,陳松坐在了上位。

笑話,陳松是市舶司提舉,憑什麼將上位讓給陳謨。

陳松坐在上位,闆闆正正。

陳謨見此,只好坐在下面。

之前那個胖讀書人又開始喊了,“陳松,你一個小小的市舶司提舉,有什麼資格坐在上位?

我家老師去東宮,太子殿下都要稱呼一聲老師,你有什麼資格?”

這個胖讀書人真的煩人,陳松冷冷的瞥了一眼胖讀書人,道:“我問你,你在朝中何官何職?可有身份憑證?”

“沒有,如何?”胖讀書人就好像看不清形勢一樣,直接硬懟。

胖讀書人還真不是讀書讀傻了,他老師是陳謨,陳謨雖然沒有在朝中當官,但是在儒林當中有著很大的名氣。

以前做過科舉的考官,可以說,如今朝中,有很多官員都是陳謨的學生。

在講究天地君親師的明朝,老師的地位是很高的。

也正是仗著這個身份,所以胖讀書人囂張慣了。

“你是讀書人,想必應該瞭解我朝的律法。

你雖是讀書人,也不過一介白身。

而我是當朝駙馬都尉,又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,依大明律,詆譭朝廷命官,蔑視當朝勳貴,你可知道是什麼罪名?”

陳松得理不饒人,以勢壓人。

胖讀書人身上的氣勢一下子萎靡,只好和其他人站在陳謨的身後。

明初的勳貴可不是明末的勳貴能比的,再加上朱元璋本來就不鳥讀書人,所以,此事要是鬧大,胖讀書人絕對落不著好。

見局面逐漸失控,陳謨急忙開口勸道:“常青啊,廉得未進官場,不知禮儀,還請勿怪,勿怪啊!”

這護犢子的話讓陳松心裡不爽,真是腆著個老臉不知所謂的貨,和後世那些跳廣場舞起勁上公交車卻沒勁的人一模一樣。

“呵呵!”陳松冷笑一聲,臉色陰沉,道:“不知陳老先生來此所為何事啊?”

“無事,就是想來問問,常青四書五經治的是哪一本?師從哪位理學大儒?不知道能給太孫傳授多少學識?”陳謨帶著笑,一臉從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