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赤紅色的軍裝就像火一樣在草原上燃燒,當年擊破大都時的夢魘再次重演。

第一時間,這些帶甲士兵害怕了。

可是,當他們看到身後的部落時,抽出了腰間的腰刀,朝著朱棣衝去。

可惜,彼之英雄我之仇寇。

太陽落下地平線,天地尚未黑暗,殘肢血液流滿了大地。

不多時,部落當中升起了巨大的火焰。

朱棣站在一處空地上,看著升騰起來的火焰,臉上流露出一種非常詭異的笑容。

“是不是覺得俺太殘暴了?”朱棣側過身子,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陳松。

空氣中有毛髮燒焦味傳來,令人作嘔。

朱棣沒有放過一個人,將部落中的所有人殺光,扔進了部落的帳篷中,一把火燒掉。

至於他們的牲口,好的戰馬全都被朱棣俘虜,至於牛羊之類的牲口,被全部宰殺,充當軍糧。

“這天下本就是這樣,當年前元屠城之際,也沒見他們同情!”陳松平靜的說道。

朱棣看著陳松,一臉詫異,他實在想不明白,作為救死扶傷的郎中,陳松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。

“你這話說的不錯!”

朱棣說罷,陷入了沉默當中。

一陣冷風吹來,火借風勢,直插雲霄。

天上有黑色的灰燼落下,落在了陳松和朱棣的身上。

兩人靜站著不動,看著前方的火場。

若是這個時代,有人說出“博愛”這種聖母的話語,大抵會被人當成傻子。

“俺爹出身低,朝中那些出身高貴的官員雖然嘴上沒說,但是心裡大抵是瞧不上俺爹的。

可是,俺爹就是成功了。俺這一輩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俺爹,從一個小小的放牛娃成為大明皇帝,從古到今,只有俺爹一人!”

看著眼前的火焰,朱棣說了起來。

“這一把火燒完之後也該回去了,要是回去的晚了,估計鄭良他們要煩心了。

回去之後,再待一段時間,也該回應天府了。”

說到這裡,朱棣的聲音忽然小了下來。

說到底,朱棣現在還不過是一個未滿二十週歲的少年罷了。

儘管他是燕王,突然就藩千里之外,難免會有些惆悵。

“殿下風姿卓越,日後定然有無上的成就!”陳松不知道該說什麼,說了一句萬金油的話。

“借你吉言,俺就希望俺能達到俺爹一半的功績就行了!”朱棣微微一笑。

月亮掛在天空,營地鼾聲如雷。

今天的晚飯異常的豐盛,部落中能宰殺的牛羊全都被宰殺,這些士兵們難得如此大飽口福。

第二天天還沒亮,朱棣就帶著手下踏上了回去的旅程。

來時匆匆,去時幽幽。

在路上顛簸了數天,終於回到了北平府城。

時間匆匆而過,在北平府休整了沒多長時間,踏上了回應天府的道路。

朱棣這次回去,只帶了一些侍衛。至於手下軍隊,被朱棣留在了北平府。

反正明年開春之後就要就藩,折騰來折騰去還不如將他們留下。

十一月初,寒風刺骨,冰天雪地。

朱棣、陳松在大雪紛飛之際離開了北平府城,一路往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