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中的這些人看著瘋狂的胡惟庸,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胡惟庸一樣。

以往那個體面的胡惟庸徹底消失,只剩下一個瘋狂到歇斯底里的胡惟庸。

御史中丞塗節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下雨一樣,撲簌簌的往下流著。

他神情慌張,身體顫抖,因為緊張不停的嚥著口水。

其他的人雖然驚詫胡惟庸的做法,但是要比塗節好上一些。

“我已經買通了兵馬指揮司指揮,也買通了京營當中的一些軍官。

一旦前元兵馬衝擊中原,咱們就趁亂舉事,到時候,定要將朱元璋這個放牛娃從皇位上拉下去。

於琥也會協助前元騎兵,到時候關中之地也會糜爛,再加上中原,我看朱元璋怎麼辦!

皆時,你們都是從龍之臣。”胡惟庸臉上的瘋狂越來越濃,最後,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興奮的在書房中來來回回的走著。

片刻之後,胡惟庸停了下來,他從書架上取下一張宣紙,平鋪在椅子上。

胡惟庸右手拿著毛筆,左手扶著椅子,在宣紙上龍飛鳳舞。

這是一封寫給封績的信,寫完之後,胡惟庸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末尾處。

胡惟庸一手拿信一手拿毛筆,看向房間中的眾人。

“將你們的名字都簽上去!”

這是投名狀,雖然房間中的這些人都是胡惟庸的心腹,但是胡惟庸不做沒有把握的事。

“好,我寫!”

胡惟庸最忠實的狗腿子陳寧二話不說,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信上。

房間中的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信上,輪到塗節時,塗節拿著毛筆的手不斷的顫抖著。

塗節不停的嚥著唾沫,毛筆尖落在紙面上,哆嗦個不停,始終無法書寫。

看著塗節,胡惟庸臉色逐漸陰沉,“塗節,你今天要是不寫,你就別想走出我家的大門,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!”

胡惟庸冷聲威脅。

塗節無法,只好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信上。

“好了,今天就到這裡吧,你們先回去吧。”

胡惟庸收起信,面無表情的對著房間中的這些人說道。

這些人走出書房,走出胡惟庸家的大門,坐上自己的馬車,往回走去。

胡惟庸將信收好,表情冷若冰霜,“朱元璋,放牛娃,等著!”

明初的應天府實行宵禁,一到晚上,禁止任何人通行。

但是,宵禁只侷限於普通老百姓,至於這些當官的,就像是沒事人一樣。

......

第二天天剛亮,陳松就起床了。

他扛著一把鐵鍬,在院子中不停的忙活著。

之前拼殺時留下的那些血跡還沒有清理乾淨,陳松不得不先將這些血跡清理乾淨。

“胡惟庸啊胡惟庸,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大,竟然這麼大。可惜啊,明年你就蹦躂不起來了,到時候,我看你怎麼死!”陳松鏟著地上的血跡,一邊罵著胡惟庸。

又是一輛馬車停在了陳松的家門口,正在清掃著門口趙峰還以為是朱棣,準備去叫陳松。

可是當馬車上的人跳下馬車後,趙峰茫然了,這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中年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