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門外的衛兵看著跪在門前大哭的人,不敢管。

這兩人正是那個公子哥的惡奴。

胡惟庸正在自己的班房中處理奏摺,一陣陣哭聲響了起來。

還沒等他讓人去看,他的鐵桿心腹兼副手,中書省右丞相汪廣洋步履匆匆的走進了胡惟庸的班房。

“出什麼事了?怎麼這幅表情?門外似有悲哭聲,這是怎麼回事?”胡惟庸看著一臉陰沉的汪廣洋,開口詢問。

汪廣洋湊到胡惟庸的面前,小聲道:“大人,您府中來人了,出事了!”

汪廣洋已經知道了胡惟庸兒子死了的事情,但是這事又不好直接開口。

“大人,您出去看看吧!”汪廣洋再次說道。

見汪廣洋不像是騙自己的樣子,胡惟庸心裡一緊,急忙放下手中的毛筆,撩起衣襬就往外面走。

剛剛走出中書省衙門的大門,胡惟庸就看到跪在大門外面的那兩個惡奴。

這兩個惡奴胡惟庸認識,是他親自挑選出來配給自己兒子的。

看到這兩個惡奴痛哭,胡惟庸心裡的那股不祥的感覺愈演愈烈。

“怎麼回事?你們哭什麼?”胡惟庸來到兩人面前,大聲質問。

其中一個惡奴抬起頭來,痛哭流涕,嗚嗚咽咽的道:“大人,少少少爺他出事了,他沒了。嗚嗚嗚!”

“你說清楚,什麼沒了?什麼出事了?你給我說清楚!”

胡惟庸彎下腰,指著這個惡奴的鼻子,大聲質問。

惡奴的哭聲更大了,他道:“少爺死的好慘啊,死的好慘啊,腦子都出來了,他死的好慘啊!”

一聽這話,胡惟庸差點背過氣去,腳下一個踉蹌,就往地上倒。

若不是站在他旁邊的汪廣洋眼疾手快將他攙扶住,恐怕他早就摔倒在地上。

“呼哧,呼哧,呼哧!”

胡惟庸被汪廣洋攙扶著坐了下來,大口的喘著氣。

“將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,要是敢遺漏半分,殺了你們!”胡惟庸一副吃人的眼光,冷冰冰的盯著兩人。

“事情是這樣的......”

兩個惡奴你一句我一句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。

“我兒,我兒,我兒!!!”

胡惟庸悲慟的仰天長嘯,隨後,目光陰冷的看著兩人,“聽你們的意思,我兒還在那裡躺著?!”

“回回回大人的話,還在那裡躺著!”

其中一個惡奴膽怯的說道。

馬車都摔散架了,馬匹也摔死了,他們兩人第一時間就來這裡將此事告訴胡惟庸,胡惟庸兒子的屍體當然在那裡擺著。

“你們兩個該死,該死!”

胡惟庸將兩人踹到在地,歇斯底里的怒吼。

“還不快帶我去!”胡惟庸在汪廣洋的攙扶下,朝著出事地點而去。

“趕緊找人過來!”在離開的時候,汪廣洋衝著衙門外面的衛兵大喊道。

沒要多長時間,胡惟庸來到了出事的那條街道。

這條街道上什麼人都沒有,一眼就能看到翻倒在街道盡頭拐角處的馬車。

胡惟庸加快速度,剛剛走了沒幾步路,就看到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幾條野狗,在翻倒的馬車旁啃食著什麼。

看到這裡,胡惟庸想到了什麼,臉色大變,腳下的速度更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