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松這個時代的父親在陳松十二歲的時候去世了,是大半夜給人看病,回家的路上失足掉入池塘淹死的。

至於明朝陳松的母親,是在生陳松時因為難產去世的。

而陳松這具身體,是因為急病,在陳松穿越之時死去的。

在醫療落後的現在,有些病就算是郎中自己,也無可奈何。

陳松在魂穿這具身體的時候,繼承了一部分記憶。

根據繼承的記憶來看,陳松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一家子都是心善之人。

給普通老百姓看病時,往往會自掏腰包,給病人墊資。

也正是因為這個舉措,明朝的陳松一家過得比較貧寒,但卻非常受當地百姓的愛戴。

所以,從陳松昨天被人帶走之後,村子裡的百姓幾乎都守在村子外面等候。

“小先生,如果不是你昨天不讓額(關中方言,我)們攔住那些軍士,額們不可能讓他們將你帶走!”

一個叫做李三娃的青年走在陳松的旁邊,一臉擔憂的說道。

陳松勸道:“你還說,你可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嗎?他們是當今秦王的人,要是阻攔他們,他們是會砍人的!”

李三娃一聽這話,瞬間就急了。

“咋了,秦王的人又咋了?惹急了額,照樣和他拼命!

八百里秦川上,有哪個人怕死?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撒(關中方言,頭),怕球!”

關中人的那股子蠻勁,狠勁,愣勁,一下子顯露無疑。

看著李三娃的樣子,陳松深吸一口氣,心道:“這片土地上的人,從古至今都沒有改變過脾氣啊!還是這麼的愣,還是這麼的蠻!

也是,如果沒有這麼愣,沒有這麼蠻,那還叫什麼關中人?”

“就是就是,怕球,誰怕誰!”

附和聲響了起來。

看著眼前氣氛激昂的人群,陳松不由得想起了後世那句描寫家鄉的順口溜,“刁蒲城,野渭南,不講理的大荔縣;蠻臨潼,鬼合陽,韓城是個球咬腿,白水能出二桿子,不如富平的八點子;金周至,銀戶縣,殺人放火長安縣,二球出在澄城縣,土匪出在兩華縣;孟原的風,赤水的蔥,武功縣的燒雞公;米脂的婆姨,綏德的漢,清澗的石板,瓦窯堡的炭,三原的媳婦不能看。

沒想到這句順口溜就算拿到現在也不曾過時。”

陳松一邊往家走,一邊想著後世家鄉的那些事。

陳松在後世的家也在關中地區,和現在他居住的地方相差不遠。

雖說這時距離後世將近六百年,但關中方言此時和後世已經相差不多。

進入村子,道路稍微能好一點。

陳松所在的村子不大,只有三十來戶人家。

可這已經是方圓幾十裡之內,最大的村莊了。

打了這麼多年的仗,這才過去十來年,人口想要恢復起來,可不是那麼簡單的。

不多時,陳松來到了自家門口。

陳松的家是村子裡最大的,有一個獨立的院子。

當然了,村子裡可沒有一個人眼紅,甚至還覺得陳松的家小,不夠大。

這個年代的人可是非常樸實的,誰對他們好,他們就唸誰的好。

“你們回去吧,我先回去睡一覺,昨天晚上沒睡好!”

陳松站在家門口,對著圍在自己周圍的百姓說道。

“行,那小先生趕緊睡覺吧,就不打擾了!”

周圍的百姓逐漸散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