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時候,如果火車上拉的人比較多,如果火車沒有剎住或者在剎車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,很有可能導致火車脫軌,火車一旦脫軌,那麼將是一場恐怖的災難,車上的乘客,恐怕死傷無數!”陳松非常耐心的解釋著。

有些時候不能寄希望於人們的素質,就算是在後世社會,素質,也是一件非常虛無縹緲的事。

陳松說的這些非常有道理,朱元璋也沒有在追問。

從出了火車站開始,鐵路兩邊的鐵絲網就沒有斷過。

看著蔓延到很遠的那些鐵絲,朱元璋不停的感慨:“打造這些鐵絲網,可要浪費不少鐵。當年俺剛起事那會,軍中軍械數量有限,很多士兵用的只是長棍或者木棒,別說給人人配刀了,就算是用來打造長矛,鐵都不夠用。

現在,這些鐵絲網從出了火車站一直到這裡,都沒有斷過,聽你剛才所說,恐怕從京城一直到松江府這幾百里路途當中,幾乎全都用鐵絲網包裹著。

所使用的鐵不知道有多少,如果放在俺剛起事那會兒,恐怕都能打造出上萬把刀槍了!”

朱元璋咋舌不已,近幾年的時間,雖然大明大學不斷的告訴他有各種新技術的誕生,但這些新技術看起來都非常的抽象,如果沒有詳細的瞭解,朱元璋很難理解這些新技術到底有什麼作用。

現在光是從鐵路兩邊綿延不斷的鐵絲網來看,朱元璋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。

別的先不說,就光是這麼多數量的鐵絲網,要是按照自己剛剛立國那會兒來看,想要製造出來,恐怕都困難。

可是現在製造出來這些鐵絲網,幾乎沒怎麼費力,其中強大之處,可見一般。

“大學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對鍊鐵高爐進行了改進,在新技術加持之下,鍊鐵高爐的效率和成品率要遠超於之前。

也正是因為有這些鍊鐵高爐的支援,所以才能製造出這麼多的鐵絲網。

如果沒有新技術的支援,採用傳統的方式,光是打造出這些鐵絲網就很困難了,更別說再修建鋪設的鐵路了!”陳松一板一眼的說著。

“確實是,有些時候都不敢相信,雖然剛開始,俺並不知道你的心理學到底有什麼用,但現在看來,確實很不錯!”朱元璋非常滿意。

其實剛開始的時候,朱元璋對陳松所建立出來的這個新學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。

因為那個時候,儒家理學根深蒂固,陳松的這個新學就像是一葉小舟一樣,根本經不起折騰。

再說了,傳統的儒家理學綿延至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,它沒有製造出什麼先進的東西,對於生產力幾乎沒有任何幫助,只不過是統治者們用來維持統治的一種工具。

說的難聽一點,從漢朝董仲舒獨尊儒術之後,其實儒家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儒家了。

後面的那些統治者們在統治的時候,往往也是採取外儒內法的方式。

儒家理學只是一種工具,是一種用來挑選管理人員的工具,是幫助統治者統治天下的一種工具。

最起初,朱元璋還以為陳松的這個新學和儒家理學大差不差,可能理論有些不太一樣,但歸根結底的本質還是一樣。

那個時候,朱元璋只是把新學當成一個用來平衡儒家理學的工具罷了,他並沒有奢求新學能夠對這個天下有什麼作用,也沒有想到新學能製造出這麼多有用的東西。

可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,朱元璋覺得自己當初的那個想法是錯的,錯的非常離譜。

陳松的這個新學和傳統的儒家理學沒有任何的相似性,甚至在本質上都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。

這是一個以改進世界,製造各種新奇事物的學問,這些學問看起來沒有儒家理學那麼高大上,但卻和大明百姓息息相關。

且不說那些遠的東西,就單論現在乘坐的蒸汽機車,朱元璋敢肯定,這樣的東西如果讓儒家理學來做的話,恐怕幾千年都不一定能造得出來。

但新學的從開始創立到現在過去了才多少年?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,大明現在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
“你所建立的這個新學功不可沒,當初沒有看錯你!咱們乘坐的這個火車,也只有你的新學能造出來。

滿朝文武,袞袞諸公這麼多大儒,這麼多年了,也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有長進,實事沒看到一丁點!”朱元璋站起身來,走到陳松的旁邊,拍了拍陳松的肩膀。

語氣之間滿是對那些大儒們的不屑。

車廂當中那些文官聽著朱元璋所說的這些話,心中五味雜陳。

從頭到尾,這些文官們就看不上陳松,覺得陳松所學的這些學問,不過是一些奇技淫巧,哪裡比得上儒家理學來的高深?

前些年的時候,雖然新學有朱元璋支援,但不管是傳播方式又或者是知名度,都遠遠比不上儒家理學,可現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,情況早已經今非昔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