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標的反應倒是沒有朱元璋的反應這麼厲害,但也差不了多少。

朱元璋所帶過來的這些文武百官當中,有相當一部分的文官認為陳松所說的那些只是紙上談兵,只是虛妄怪誕的事情。

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,如果真的有,那也不應該是由陳松弄出來的。

黃子澄見周圍沒人再說話,他硬著頭皮站了出來。

他並沒有直接向朱元璋或者朱標說陳松的壞話,他反而來到了陳松面前。

指著眼前的蒸汽機,黃子澄說道:“富平侯將這個東西誇讚得如此好,下官有些不太明白,侯爺製造出這麼厲害的東西,目的是什麼?侯爺是想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?”

什麼叫做包藏禍心?這就叫做包藏禍心。

短短的幾句話,就給陳松挖了一個巨大的陷阱。

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你就是黃子澄吧!”陳松直接說出了黃子澄的性命。

直呼姓名,實為不敬。

陳松在這麼多人的面前,直接喊出了黃子澄的姓名,幾乎和當眾扇他大耳光沒什麼區別。

這個黃子澄,當著這麼多的官員,這麼多的人面前,問出這樣的問題,陳松要是再能給他好臉色那才怪。

黃子澄被陳松這番話氣得不輕,可身份使然,又加上在朱元璋的面前,黃子澄只能暫時忍下來。

“不錯,下官正是黃子澄。”黃子澄臉色鐵青的道。

“那我問你,你考取功名入朝為官的目的是什麼?你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?”陳松直接反問。

黃子澄沒有想到陳松竟然會詢問自己這個問題,但這樣的問題早已經有了標準答案。

黃子澄不急不緩,撩起袖子,朝著朱元璋拱了拱手,道:“下官考取功名,乃是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,命為往聖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。

是為了天下安定,為了天下太平,為了世道安康!”

洋洋灑灑這番話,引起了很多文官的喝彩。

說完話之後,他的眼神看向陳松時,多了不少不屑。

像黃子澄這種人,最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上,來貶低來攻擊別人。

陳松根本就不吃這一套,直接將黃子澄剛才說的那番話,化為己用。

“我的目的和你剛才說的差不多,我也是為了這些。難道這個天下,只允許有你黃子澄這種大義凜然的人,不允許有我這種人嗎?”陳松戲謔的看著黃子澄。

黃子澄被陳松這句話,嗆的不知道說什麼。

本來包藏禍心的問題,現在瞬間就被陳松禍水東引。

朱元璋根本就不想看到兩人鬥嘴,於是直接呵退了黃子澄。

目光又放在了陳松身上,“你之前說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過驚奇,以至於俺不敢相信。你的本事,俺還是知道的。

你剛才說的太過複雜,不如你將此事寫成奏摺,詳細的稟報上來。同時,像你剛才所說的那些作用,到底該如何實施,以及需要的時間,都寫出來。”

“臣遵旨!”陳松領下了朱元璋的命令。

朱元璋在這裡呆了將近兩個時辰,在這兩個時辰裡,他詳細的觀看了蒸汽機的執行過程。

回去的時候,他的心思還都在蒸汽機上。

新學學堂本來是他用來對付儒家理學的一個手段,其實朱元璋並不奢求新學學堂能夠弄出什麼有用的東西,可今天的這個蒸汽機,實在是改變了他對新學學堂的看法。

雖然每年都要給新學學堂撥款,但從今天的這個蒸汽機上來看,所有的撥款都是值得的,花些錢算什麼?如果蒸汽機真的能夠按照陳松所說的那樣來運營,以後將會給朝廷帶來巨大的收益,以及會給朝廷節省大量的錢財。

撥給新學學堂的錢款和這個錢財相比,簡直就是九牛之一毛,根本就沒在一個層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