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可不是一個安分的皇帝,他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,根本就不用想那麼多。

果然,事情沒有超出陳松之預料。

朱元璋的目光在陳松身上停頓了十幾個呼吸,然後又看向文武百官。

“大殿中的官員,可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,常言道學成文武藝,貨與帝王家。

俺朱元璋能有你們這些能人才子輔佐,是俺的福氣……”朱元璋說個不停。

陳松的臉上寫滿了茫然,這還是朱元璋嗎?這還是那個說一不二,殺起文官來就像殺雞一樣的朱元璋嗎?今天怎麼竟然說了這些話?

這不正常,這太不正常,朱元璋什麼時候會誇讚文官?

不只是陳松,大殿當中的這些官員,也大都懵逼。

大殿當中的這些文官,哪裡聽過朱元璋說過這種話。

一時之間,大殿中竟然有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寂靜,儘管朱元璋在誇他們,可他們依舊低下了腦袋,不敢言語。

朱元璋的誇讚,寧可不要。

朱元璋就好像沒察覺到這股詭異的寂靜,依舊自顧自的不停誇讚,差點沒將這些文官誇到天上去。

果然,朱元璋停了下來,語氣一轉,看向陳松,“常青啊,之前有人說官紳一體納糧之事,不知常青如何看待?”

陳松縮了縮脖子,暗道一聲,“呵,果然不出我所料,還是糾纏到這件事情上了,還讓我出頭,不愧是你朱元璋啊。”

陳松站了出來,手中的笏板高高舉起。

“陛下,臣以為官紳一體納糧非常好!”陳松說道。

“一派胡言!”

陳松的話音剛剛落下,就有一道尖利的喝罵聲響起。

禮部尚書任昂站了出來,指著陳松的鼻子,破口大罵:“胡言亂語,一派胡言。優待士紳時間久遠,甚至可以追溯到漢朝之時,傳承至今,已有千年,怎麼能說廢就廢?

什麼官紳一體納糧,全都是在放屁!我看這件事情之前就是你鼓搗出來的,在此妖言惑眾蠱惑陛下,其罪可誅,其言當殺!”

任昂現在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樣子,將讀書人的那點斯文全都扔了個一乾二淨,就像潑婦罵街一樣,如果這裡不是金鑾殿,恐怕早就衝上去廝打陳鬆了。

朱元璋靜靜的看著這一切,毫無波瀾。

陳松瞅了瞅任昂,然後轉過身去,看著朱元璋,“臣以為,官紳一體納糧之事應該立即實行,不能再耽誤一毫一刻。”

“真是胡言亂語,陛下萬萬不可聽陳松之妄言!”任昂急忙衝著朱元璋行了一禮,大聲的喊道。

朱元璋裝作面露難色的樣子,說道:“任愛情說常青這是胡言亂語,不知可有何證據?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,不能隨意胡說!”

任昂急了,這讓他上哪找證據?而且,這種事也壓根沒有證據啊。

任昂急的滿頭大汗,指著陳松,身子不停的顫抖,不知想要說些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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