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靜安倒是不知道這裡面的深意,忙問: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
將手中的茶杯放在腳邊,耐心的解釋道:“事情是這樣的,我是誰?是新學創始人,是典型的離經叛道之人,是天下文人眼中釘肉中刺。

若是我一直待在任上,肯定會被這些文人尋得機會,往我的身上潑髒水。

......”

陳松這話說的倒是不假,光是從那天餘敏和丁廷說的那些話來看,此案件很有可能就會是一場大案,說不定就是洪武年間的第一貪腐大案。

這種案件,不管誰惹上,都不好受。

現在這案件出來了,被那個程樘這麼一說,不可避免的就和陳松扯上了關係。

以後的案件的走向,要是無法把控的話,恐怕陳松會陷進去。

朱元璋不太相信陳松會和這種案件有關係,不太相信陳松會做出貪腐的事情。

所以,朱元璋就先將陳松摘出來。而且,將陳松摘出來,調查起來也很方便,不用拘束。

朱元璋是懷疑陳松,可不管怎麼說,心裡還信任陳松。

他是一個複雜的人,既想信陳松,又懷疑陳松。

話是這麼說,可朱靜安此時的心思全都在陳松的身上,哪裡還能心平氣和的琢磨這些事情?

“唉,只希望父親能夠還夫君公平吧!”朱靜安嘆道。

......

毛驤此時活躍的就像是一個脫韁的野馬一樣,在稅務督辦總衙門當中來來回回不停的竄著。

各種各樣的文書全都被毛驤封存,押往錦衣衛衙門。

可不僅僅是這些東西,甚至就連衙門中的那些人,也全都一起押送到了錦衣衛衙門中。

當然了,這些人毛驤可不敢全都上刑。

在來的時候,朱元璋就已經給他說明了一切。

查案可以,可是稅務督辦總衙門當中的那些人員可不能有任何閃失。

其他的部門,朱元璋要是生氣的話,往往就是一個衙門一個衙門的處理。

唯獨對稅務督辦總衙門是個例外。

稅務督辦總衙門是老朱手中的錢袋子,裡面的這些人才都是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。

要是真的有個什麼事情,將為首的那幾人處理就行了,至於這些中流砥柱,可一個都不能動。

這要是動了,一時半會上哪找那麼多熟悉的人手?

稅務督辦總衙門的事情能耽擱嗎?不能耽擱,一丁點都不能耽擱。

這要是耽擱了,那朝廷的稅收咋辦?誰還替老朱收錢呢?

至於餘敏和丁廷那裡,毛驤自然而然的將他們兩人請了過去,甚至還程樘請了過去。

這些御史嘛,可就沒有什麼過多的擔心。

朝廷可能缺辦實事的人,但永遠都不會缺這種清流御史。

對待這些人,毛驤可不會留什麼情面。

直接將刑具往這些人的面前一擺,這些人就說了大半。

程樘的嘴倒是能硬一些,可也僅僅是能硬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