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貧僧以為,可能陛下之前真的生病了,但是有陳松陳大人在,這天下的病症能難倒他嗎?

估計現在陛下已經治好了,可能身體還沒有恢復,所以讓太子殿下暫時輔政。

可能陛下此番舉動最大的目的,是想看出些什麼來……”

說到這裡,姚廣笑又閉上了嘴。

這下朱棣算是徹底明白了。話都說到這個份上,要是再不明白,那可真的有些不知所謂。

朱棣只感覺自己站在了一口深不見底的深井面前。

朱棣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自己的父親了,可沒有想到到頭來還是一知半解。

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朱棣的腦海中,剛剛出現的瞬間就根深蒂固,再也沒有辦法甩出來。

過了好一會兒,朱棣悠悠地說道:

“也就是說,俺爹想要憑藉這事,看一看朝中奸佞都有些誰,順便將這些奸佞全部清除,俺思來想去發現俺爹恐怕只有這一個目的。

如今正是官紳一體納糧推行到全天下的時候,如此一來,俺爹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。”

“殿下,貧僧以為陛下此番舉動恐怕不止如此。根據朝中傳出來的訊息來看,如今彈劾富平侯的奏摺以及官員如過江之鯽,數不勝數。

恐怕陛下此番是為富平侯鋪路。貧僧活了數十年,也算是見過不少的事,可從未見過這全天下有哪個人能像富平侯這樣,備受陛下關注!”

姚廣孝知道的可不僅於此,只是更多的他沒有說出來。

“恐怕朝中又將會是一片血雨腥風,這下子又不知道有多少官員要丟掉性命。

只不過這些事情和咱們都沒有任何關係,咱們看戲就行,管這麼多幹什麼?”朱棣玩味的說道。

“殿下,此言差矣。這件事看上去和咱們並沒有什麼關係,可這裡面的關係還是挺大的。”姚廣孝說道。

朱棣微微一愣,朱棣並不覺得這事和自己還能扯上什麼關係。

姚廣孝雲淡風輕的道:“殿下,這個時候,您應該挑選北地補品,進送京城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陛下可不僅僅是用這事來試探朝臣……”

姚廣孝一句話,朱棣就恍然大悟。

“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啊!”朱棣恍然大悟的道。

姚廣下午站了起來,走到前廳門口。

天上的雪很大,前廳外面的空地上堆滿了積雪。

姚廣孝站在門口,雙手背在身後,手中的佛珠還在撥弄著。

“富平侯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,貧僧活了這麼長,從來沒有見過像富平侯如此的人。

殿下想要成大事的話,必須要和富平侯多親近親近。”姚廣孝背對著朱棣,語氣低沉的說著。

朱棣聽不明白姚廣孝所說的這個成大事到底是什麼意思,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說著。

“俺和常青可是過了命的交情,這點事你不用擔心。”朱棣咧嘴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