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,孔訥已經知道了京城的事情。

這些天裡,孔訥惶惶不可終日,生怕這件事情牽扯到自己的身上。

現在陳松到達曲阜的訊息就像是死神的警鐘一樣,讓孔訥更加惶恐。

陳松在來的時候,朱元璋只是往曲阜下發了文書,只是說明了陳松要來,並沒有說陳松來是幹什麼。

人對未知總是充滿了恐懼,尤其是這種和自己性命有關的事情,更是讓孔訥害怕到了極致。

可是,有些事情不能此地無銀三百兩,所以就必須裝樣子。

裝樣子孔訥在行,可在面對陳松的時候,不像上次那樣,少了很多底氣。

孔府大門外,孔府當中幾乎所有能說上話的人都來了。

他們等候在大門外,看著緩緩過來的馬車,臉上沒有任何不滿。

馬車停靠在眾人面前,陳松從馬車上緩緩走下。

在眾人的目光當中,陳松來到了孔訥的面前。

朝著孔訥拱拱手,笑道:“孔先生,咱們又見面了?近來可好啊?聞說衍聖公因我而死,可有這回事啊?”

陳松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,可看在孔訥的眼中,就是魔鬼的笑容。

孔訥之前汙衊陳松害死了衍聖公,本來以為會激起大的風浪,可和後面的事情相比,就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,一丁點的浪花都沒有激起,陳松什麼事都沒有。

這次陳松說起這件事,很難不會讓孔訥胡思亂想。

“呵呵,只是謠言,只是謠言罷了!”霎時間,冷汗從額頭上冒出,孔訥訕笑兩聲,打著哈哈。

陳松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做過多的糾纏,和孔訥寒暄了幾聲,朝著孔府走去。

孔府中的人,幾乎夾道歡迎,從大門口一直排到了裡面。

坐在前堂,陳松當仁不讓的坐在主位上。

眾人就像是眾星捧月一樣,將陳松拱衛起來。

“幾天不見,陳侯爺又精神了很多......”

不知道該說什麼,孔訥憋了半天,憋出了這樣一句話。

陳松道:“孔先生這話,莫不是在說,我之前不精神?是個病秧子?”

孔訥連忙回話,“不敢不敢,在下不是這個意思,不是這個意思......”

陳松拜拜手,“行了,長話短說。這次我來曲阜,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宣讀聖旨,陛下已經決定冊封孔先生為衍聖公了。恭喜恭喜啊!”

陳松笑眯眯的看著孔訥,做出了恭喜的手勢。

孔訥當下眉開眼笑,就像是春天盛開的花朵一樣,“同喜同喜,陛下英明!”

這個好訊息衝散了孔訥心中很多恐懼,一瞬間竟然忘了自己得罪過陳松。

坐在孔訥身旁的孔希禮的眼睛中多了不少失落,沒想到,忙活了大半天,最後這衍聖公的位子,還是落在了孔訥的身上。

不甘,不服等等情緒湧上心頭。

孔訥在高興,孔希禮在不服。

陳松的話還有說完,接著剛才的話頭,陳松的聲音拖得很長,“不過......”

孔訥和孔希禮瞬間被陳松的聲音吸引過來,兩人聚精會神的盯著陳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