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們家也被包括在內,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,那到時候所要交出的稅額將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數字!”

“是啊,如果真的這樣做,那咱們孔府損失可不小啊!”

坐在後廳裡面的這些人,愁雲慘淡的議論。

官紳一體納糧這事兒對於孔府的打擊不可謂不大,一個不好就會讓孔府陷入水深火熱當中。

不要以為孔府家大業大就沒有什麼危險。

也不過是驢糞蛋蛋外面光裡面一包糠,孔府這麼富庶,富的也只是孔府裡面的那些嫡系人員。

至於那些旁系,日子和普通老百姓也沒有什麼區別,有時候還要受到這些嫡系人員的欺壓。

“咱們該怎麼辦啊?先拿出一個具體的章程出來,老家主現在還病著呢,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直瞞著他,要是讓他知道了,恐怕……”孔訥的一個叔叔一臉擔憂的看著孔訥。

孔訥左手不停的摩挲著下巴上的鬍子,右手敲擊著大腿,想著對策。

“這官紳一體納糧之事已經成為公文推行開來,這是朝廷定下來的政策,如果不交的話,恐怕落不著好。

之前我聽說揚州府那邊計程車紳們反對過,可並沒有什麼效果。該怎麼應對這個政策,還得讓我再想想!”孔訥皺起了眉頭,思考著這件事情。

孔訥是現在衍聖公孔希學的嫡子,看起來地位很穩固,可大家族裡面的事情,誰又能說得清呢?

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,那麼之後,還會有誰服他?到時候,衍聖公這個稱號,還能繼承下來嗎?

“此法乃絕戶法,如果咱們一直拖著,也不是個事,總有拖不下去的那天。

可如果不拖的話,就要交稅。這一下子,要交出去多少?而且,交的稅只收白銀,不收糧食。

如今城中的白銀價格每日一變,已經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。

從古到今,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遇見……”

孔訥的叔叔孔希禮一臉糾結的看著孔訥。

他這話說的也對,從古到今,都是士紳們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搜刮普通老百姓,今天竟然成了這幅樣子。

孔訥捻著下巴上的鬍鬚,一臉茫然,“這個姓陳的,到底是個東西?搗鼓的新學雖然不成什麼氣候,可弄出來官紳一體納糧,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?

當今陛下出身低微,對士紳官員本來就有很大的成見,現在加上這個姓陳的,還真的不知道以後該如何?”

這個架勢,從古到今從來都沒有有過。

“交還是不交?說句話啊!”孔希禮看著孔訥,再次開口。

孔訥靜靜的看著孔希禮,沒有說話。

孔希禮乃是孔希學的同胞弟,在孔家的威望很大,如今老衍聖公看上去就要不行了,這個孔希禮心思也活泛起來。

只是,孔訥是孔希學的嫡長子,這可是最高最大的一塊石頭。

孔訥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此事再議,這幾天先看看城中的情況再說,不要太著急,距離交稅的日子,還早著呢!”

說完話,孔訥站了起來,朝外面走去。

……

夜深了,曲阜城除了狗叫聲之外,再無其他。

孔訥坐在一家客棧的房間裡,這個房間中只有四五個人,全都是孔訥的心腹,和孔家世代交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