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松皺著眉頭,仔細的打量著這人。

只是覺得這人眼熟,卻實在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。

看了半天看不出什麼名堂,陳松索性不再去想。

雖然陳松已經沒了什麼想法,可這張桌子上響起來的那些話,卻引起了陳松的注意。

這張桌子周圍坐著的人不是別人,正是齊泰以及他的那些朋友。

讀書人哪裡有不喝酒的?只是齊泰今天身體有恙,沒有喝酒,但同行之人,大都小酌幾杯。

齊泰以茶代酒,小口的喝著手中的茶,時不時的說出幾句話。

不知道是誰將話題引到了陳松身上,齊泰這下子來了興趣。

“呵呵,說真的,富平侯確實立下了不少的功勞,我確實佩服他!”齊泰放下手中的茶杯,開口說道。

陳松一聽有人說起自己,一下子拉了興趣,豎著耳朵認真的聽著。

齊泰還接著說道:“光是北入草原,深入敵後,大破敵軍這件事,就不是什麼人能比得上的!

可是他的這些功勞卻掩蓋不住他身上的那些缺點和劣性!”

齊泰這語氣一轉的話語,讓陳松的興趣更濃了。

坐在陳松旁邊的李三娃按耐不住,數次都想站起喝罵,可卻被陳松阻止。

“小聲點,你們兩個動靜都小點,我倒要聽聽這些人是怎麼評價我的!”

陳松小聲地衝著兩人唸叨了一聲,然後又豎起耳朵聽著。

只見齊泰眼睛中閃爍著厭惡的光芒,他對著同桌的那幾人說道:“如果富平侯陳松能夠像魏國公一樣,立下不世功勳之後轉而投向儒家理學,那百年之後,在史書上定然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
到了那個時候,他將會成為比肩衛霍的大將軍。可是呢,可是他幹了些什麼,他所幹的那些事情無一不是自覺墳墓之事。

創立什麼狗屁新學,這個東西有什麼用?我之前也聽說過,大部分都是一些工匠的學問。

堂堂大明功臣,堂堂大明侯爺,竟然和工匠混為一談,這不是自降身份嗎?

除此之外,最讓人詬病的便是這個官紳一體納糧!這個辦法簡直就是從古到今數千年以來最狠最惡最無恥,最下流最卑鄙的政策……”

其他竭盡自己所學,一個又一個貶低的詞語從嘴裡罵出。

周圍的人見其他這樣喝罵,一臉的擔憂。

一個同伴拉了拉齊泰的胳膊,急忙說道:“這裡是京城,趕緊小聲點。這裡不是咱們那裡,這話要是傳到姓陳的耳朵中去,你覺得你還能落著好嗎?”

齊泰不以為然,反駁道:“你怕什麼?我輩讀書人行得正,走得直,路遇不平就要管。他姓陳的做出這種腌臢的事,難道還不允許別人談論嗎?

朝廷不以言獲罪,就算我站在他姓陳的面前,指著他的鼻子罵他,只要我佔著理,他就無可奈何!”

陳松不停的搖頭,這個讀書人的這番話,實在狂妄。

如果不是陳松一直壓著李三娃和張鐵牛,恐怕這倆人早就衝上前去,大嘴巴子抽在了他的臉上。

“先生,您就這麼聽著?這個狗東西就在那裡瞎咧咧?”李三娃憤憤不平,火冒三丈。

張鐵牛也是一臉憤怒,“先生讓我過去將他的嘴撕爛,不讓他長長記性是不行了!”

陳松的臉色逐漸變冷,他看了張鐵牛和李三娃一眼,說道:“不著急,先聽聽他還能說出來些什麼!”

齊泰還在那裡罵著,可能是因為說的話太多,嗓子有些幹,罵了沒一陣,便消停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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