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恨我嗎?不應該討厭我的觸碰嗎?為何不反抗?”

蘇玉珊面色如常,既無傷心,也無憤怒,“臣妾不敢反抗,怕皇上一怒之下殺了臣妾。”

她居然以為他會殺她?在她眼裡,他就是那麼狠心絕情之人!這樣的認知令弘曆越發憤慨,

“朕若要殺你,你早在二十年前就沒命了!”

是啊!當年她逃走那次,弘曆就該殺了她的,留她活到現在,將她捧至最高處,給她無尚寵愛,再狠狠的將其摔落,這樣的手段,似乎比直接殺了她更殘忍!

經歷過太多次的變故,蘇玉珊的內心不像從前那麼脆弱,她的面上毫無波動,漠聲應道:“皇上所言極是。”

她開始戴上面具,與他說著場面話,弘曆最見不得的便是虛情假意,他憤然起身,負手離去。

自此以後,他沒再去找過她。

原本這一路上,玉珊都坐在龍輦之中,此後便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,每到一處行宮,弘曆也只待在自己的寢房,不去她房中,這樣的情形著實怪異,太后活了這幾十年,還是頭一回看到這兩人鬧彆扭,當真是怪事啊!

太后詢問弘曆,弘曆只道蘇玉珊受刺客一事影響,驚嚇過度,正在靜心調養,太后卻覺不對勁,即使蘇氏要調養,依照弘曆的性子,也不可能不去看望蘇氏吧?

好奇的太后又私下派人去打聽因由,怎奈弘曆將訊息嚴密封鎖,太后什麼都沒打聽到。

她越發覺得不可思議,兒子痴戀蘇氏那麼多年,怎就突然疏遠她了呢?

對太后而言,這可是好事一樁,但她就是想不通,一心想著查明因由。

一路無話,五月中旬,一行人結束南巡,回到紫禁城。

回宮後的弘曆沒再踏足過景仁宮,一直待在養心殿,闔宮上下議論紛紛,皆在猜測皇帝這是怎麼了,怎的突然轉了性,甚至有人開始猜測,皇貴妃這是失寵了!

高琇雯亦覺怪異,她百思不解,不明白皇帝怎會冷落蘇玉珊,翠凝大膽推測,“皇上是在刺殺事件之後突然疏遠皇貴妃的,難不成皇貴妃跟天地會有勾結,被皇上發現了?”

高琇雯哭笑不得,輕嗤道:“你這丫頭,也不動動腦子想想,蘇玉珊若真是天地會的人,她跟皇上同床共枕,有千百次的機會下手,又何必等天地會的人行刺?”

翠凝暗歎自個兒糊塗了,“那到底是為什麼呀?這也太奇怪了!”

這也是高琇雯疑惑之處,她深思許久,始終想不通,到底哪裡出了問題。

當藍容得知這個訊息時,她激動得笑容滿面,“真的嗎?你沒聽錯吧?蘇玉珊真的失寵了?”

秋茶十分肯定的點頭道:“千真萬確,宮人都是這麼說的,他們說皇上已經有半個月沒去過景仁宮了。”

大喜事突然降臨,藍容不免有些發懵,“這到底是為什麼?難不成蘇玉珊得了什麼怪病,突然變醜了?”

“甭管是為什麼,總之娘娘您的機會來啦!只要皇貴妃失寵,那您不就有機會奪得皇上的寵愛嘛!”

秋茶之言給了她一絲希望,可她擔心,這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,“先觀望看看吧!萬一他倆又和好了,那我豈不是白高興一場?”

對於弘曆的冷落,蘇玉珊倒是沒有太過傷心,至少不像當年那般痛不欲生,那時她全心全意,付出了所有,心碎許久都緩不過來。

後來她就收了心,只付出八分,如今再被弘曆所傷時,她才不至於那般崩潰。

唯一令她難過的就是傅清和雲芳的死,傅清為救弘曆而死,弘曆非但不感激,還恨他入骨,他死得實在不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