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玉珊哭笑不得,氣得輕錘他胳膊,“瞎說什麼呢!都什麼時候了,你傷得那麼重,怎還有心情說笑?”

弘曆一把握住她的手,輕輕摩挲著,附耳低聲對她道:“傷得不重,太醫說的是假話,我根本沒有傷到骨頭。”

“啊?”蘇玉珊一臉懵然的望向他,一時間沒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,“真的沒事嗎?你莫不是在哄我吧?”

弘曆笑得意味深長,“我在哄旁人,傷是做給旁人看的。”

深思片刻,她還是沒能明白他的意圖,“你為何要假裝受傷?”

凝視著她的眸子,弘曆這才道出他的真實目的,

“因為我不想去木蘭圍場,一旦去圍場,你懷著身孕,我不便帶你,把你留在宮中我也不放心,所以我才想出這個法子。

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日,按照這個說法,我傷到腿骨,必須休養三個月,這三個月內不能打獵,也就不必再去木蘭圍場,太后無話可說,蒙古那邊也有法子交代了。”

原來他竟然默默的盤算了那麼多,“可你先前不是答應太后要去的嗎?”

“我若不應,而後再說受傷,太后肯定會起疑,唯有當時應承,過後再假裝意外受傷,太后才無話可說。”

聽罷他的解釋,蘇玉珊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,“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去木蘭圍場,那你為何不跟我說實話,還騙我那麼久?”

“我這不是想看你是否離得開我嘛!我還以為你會傷心生氣,不願與我分開,哪料你竟答應得如此乾脆,一點兒都不難過。”

弘曆一臉委屈的控訴著,蘇玉珊無奈笑嘆,“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嘛!太后已經給你施壓,我若再跟你提要求,講條件,那你豈不是很累?”

他們總在默默的為對方著想,弘曆當然明白玉珊的本意,他也就是佯裝抱怨,並未真正生氣,

“若非為了兒子的婚事,我都不想接她回來,她一回來就要找麻煩,不過我是不可能輕易妥協的,不論何時,我都不會留你一個人,不會將你置身危險之中。”

弘曆佯裝受傷,太醫言之鑿鑿,不放心的太后又派遣其他太醫去診斷,他們皆道皇上傷到了腿骨。

太后本打算等弘曆去往木蘭圍場時,她再暗中派人對蘇玉珊下手,然而人算不如天算,弘曆突生意外,龍體要緊,為了能安心休養,今年的木蘭秋獮只能取消。

大好的機會就這麼沒了,太后除了生悶氣,再無其他法子。

今年夏季沒能去山莊和圍場,永璜沒覺得可惜,反正在哪兒都能讀書,永瑛和永璋頗覺失望,只因他們失去了遊玩的機會。

不過最近永瑛有點兒忙,他早就打聽出來,蘇鳴鳳的女兒名喚蘇棠,是公主的伴讀。

容瑜年歲不夠,尚未成婚,每日還是要去寧壽宮讀書的。

言芝和蘇棠都會陪她一道兒,上午去讀書,下午練習騎射,永瑛便藉機跟蘇棠搭話。

可不論他如何獻殷勤,蘇棠對他都愛搭不理的,也從不肯收他的東西,對此永瑛頗為懊惱。

永璋看在眼裡,忍不住問了句,“你最近怎的總去找蘇棠?你老實說,你是不是喜歡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