妤瑛猜到藍容是想讓她幫忙到皇上跟前說情,給她復位,然而妤瑛自身難保,又何必去管她的閒事?

妤瑛若是開口,弘曆肯定又會訓責於她,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,妤瑛才懶得去辦。

在藍容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,妤瑛率先開口哀嘆,

“誰說不是呢?本宮也替你憂心,昨日本宮還特地跟皇上說,要晉位便一視同仁,將你也復位,皇上卻把本宮訓了一頓,說是得罪了皇貴妃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,還威脅我說,若是再為你求情,就將我也送至暢春園去。”

皇后先發制人,堵死了藍容的後路,藍容聽罷此言越發痛恨蘇玉珊。

若非有蘇玉珊的存在,以她對弘曆有恩的特殊身份,肯定能得到弘曆的垂青,只可惜她來晚了一步,這個女人已經將弘曆迷惑,他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別人。

從前她還敢想辦法解決蘇玉珊,可如今弘曆對蘇玉珊的保護太過嚴密,她無從下手,也沒這個膽子,畢竟弘曆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留情面,她又豈敢放肆?

除卻嫉恨之外,她似乎什麼都做不了。

眼下她唯一所能期盼的就是歲月的無情侵蝕,三十歲的蘇玉珊或許還有風韻,等到四十歲呢?

男人都是好色的,當蘇玉珊的容顏不復當年芳華之時,弘曆還會寵她嗎?

藍容最期待的便是蘇玉珊從高處摔下來的那一日,她要親眼看著,蘇玉珊摔得有多慘烈,多絕望!

旁人都在等著看她落魄,蘇玉珊只珍惜當下,這幾個孩子平安康健的長大,便是她最大的心願。

五阿哥會說的詞句越來越多,小白牙也發了很多,玉珊已經開始給孩子做輔食,讓他用一些飯菜。

弘曆還是依舊繁忙,戶部侍郎梁詩正奏報,說是各項度支經費,兵餉尤甚,入不敷出,須改革舊制,方能改變這局面。

弘曆與軍機大臣商議過後,頒佈諭旨,命大學士查郎阿等前往奉天一帶相度地勢,著手實施八旗人丁分置邊屯的政策,爭取自給自足,儘量少耗費公帑。

除此之外,兵部尚書鄂善受賄千兩,喀爾欽賄賣生員,皆被弘曆下令處死!

不僅朝中官員讓人不省心,就連戶部寶泉局的鑄錢工匠也在鬧罷工,只因戶部今年少給他們發工錢,每卯少了四兩,工匠們一氣之下這才罷工。

寶泉局監督一看情勢不對,遂決定按原價支付工錢,好讓他們儘快開工,豈料那翻沙工認為上頭怕了他們,遂以罷工威脅,要求寶泉局再給他們加工錢,還指使其他人一起鬧事。

弘曆聞訊,大發雷霆,遂命兵部尚書以及九門提督舒赫德暗中嚴訪為首者,要求務必生處,以儆效尤!

家國大事,邊防軍情,每一天都有諸多事等著他去處理,這便是身為皇帝的宿命,他不能抱怨,只能盡全力去處理好每一樁政事。

好在他還有玉珊和孩子們,一到景仁宮,看到她們母子幾人,弘曆緊繃的心絃才能放鬆下來。

安穩的日子持續到年底,那些個大臣們坐不住了,紛紛請奏,說要接太后回宮過年。

弘晝曉得皇兄與太后有矛盾,他肯定不願去暢春園接太后,遂主動請旨,說是願代皇兄去請太后。

猶記得上回太后去暢春園,就是弘晝去接回來的,然而這一回,弘曆卻是不願妥協,拒絕了老五的請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