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蘇玉珊一直沒吭聲,按理來說,皇后的邏輯是成立的,但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。

睇了冬凌一眼,蘇玉珊的眸光異常涼漠。

平日裡她可以仁慈,但對謀害她和孩子之人,蘇玉珊不可能有一絲寬容,冷眼斥道:

“暫不提燈罩之事,單就馬兒一事,冬凌意圖謀害龍嗣,便足以千刀萬剮!”

皇后對待自家宮女總是愛護短,弘曆實在難以理解,她怎麼能說服自己說出那種違背常理之言?

“你的宮女給馬下藥,致使純貴妃險些被馬踩踏,龍嗣不保,她做出此等卑劣之事,你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說出來?”

擔心皇上怪罪皇后,冬凌慌忙澄清,“皇上,事是奴婢做的,與皇后娘娘無關,她根本不知情啊!”

依照侍衛的說法,皇后對此事毫不驚訝,很明顯,在此之前,皇后是知道的,

“知情不報者,與同謀無疑!別說她不知情,興許就是你們主僕二人合謀而為!”

冬凌還在解釋,妤瑛的腦袋濛濛作響,她已經連求情的慾望都沒有了,

“罷了!欲加之罪何患無辭?你再解釋也沒用的,皇上已經認定了是我,他好不容易抓到我的把柄,又怎會輕易放過我?”

她這番言論惹得弘曆怒火叢生,揚聲反嗤,

“朕且問你,冬凌給馬動手腳是不是事實?你既知情為何不報?你有什麼資格陰陽怪氣?好似朕在冤枉你一般!”

“冬凌跟了我那麼多年,我怎麼可能把她供出去?若換做雲芳,純貴妃會將她供出去嗎?”

雲芳不悅蹙眉,“奴婢從無害人之心,還請皇后娘娘不要拿奴婢做例子。”

蘇玉珊亦相信雲芳的人品,“雲芳絕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,退一萬步來說,我的宮人若真敢做壞事,我絕不會包庇輕饒,定會親手將其繩之於法!”

妤瑛卻認為這是人之常情,“說得倒是好聽,若真發生這樣的事,只怕你也不會做到真正的公正。”

弘曆懶聽她囉嗦,“少在這兒東拉西扯,冬凌之罪太過深重,無可原諒,你不必再找藉口!”

“皇上,即使你殺了冬凌也沒用,燈罩的毒不是她下的,她不是真正的兇手啊!”妤瑛一心想保住冬凌的命,卻被弘曆給打斷,

“燈罩之事另說不必你來操心,現在說的是給馬下藥一事,冬凌謀害貴妃與皇嗣,罪大惡極,明日午時將其五馬分屍!

皇后包庇宮人,甚至有合謀之嫌,自即日起,廢除皇后之位!”

說來說去,弘曆就是想廢后而已,妤瑛心涼至極,她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局,而她們主僕二人已在不知不覺間入了套……

恍然大悟的妤瑛轉頭怒視蘇玉珊,紅著眼悲憤恨斥,

“蘇玉珊!你怎就那麼惡毒?我的丈夫只愛你,我的女兒和兒子都沒能長大成人,你卻有著三個孩子,你還不知滿足,還要出這種陰招來廢除我的後位!

你是不是覺得打倒了我,皇后的寶座便是你的了?你休想!你不過是個漢人,即使我不當皇后,也絕不會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