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並未單獨前往,而是帶上了雲松。畢竟雅棠已是將死之人,誰曉得她會不會生出玉石俱焚的心思。

瞧見蘇格格的身影,侍衛這才開啟了房門,又將富察格格的雙手上了鎖鏈,而後才請蘇格格進去。

此時的雅棠釵簪全無,青絲凌亂,嘴角有血漬,面上也有淤青,明顯是被掌過嘴。

對比蘇玉珊的美豔華貴,雅棠只覺自個兒蓬頭垢面,沒臉見人。

雅棠心中百感交集,更多的則是不甘,“我不否認,我曾嫉妒過你,可這府中哪個女人不嫉妒你,不恨你呢?你霸佔了四爺所有的寵愛,讓我們獨守空房,如西嵐那般不怨你的,才不正常!”

她的控訴似乎找錯了物件,蘇玉珊冷聲提醒道:“這話你應該說給四爺聽,你去問問他,為何不去你房中。”

問又有何用?四爺根本不屑理會,連個交代都不會給,“除你之外,誰敢在四爺面前放肆?誰敢質疑四爺的決定?”

“所以呢?你就柿子專挑軟的捏,記恨我,報復我,謀害我的孩子?”

蘇玉珊步步緊逼,恨瞪向她,那凌厲怨憤的眼神,像是要將她扒皮抽筋,置她於死地!

懼怕的雅棠下意識後退,搖頭連連,“我的確恨你,可我沒有給你下藥!”

這樣的言辭,她重複過太多次,蘇玉珊煩不勝煩,懶得聽她狡辯,

“殺人兇手都會說自己是冤枉的,無妨,證據確鑿,你再否認推脫也無用!”

“我若真想推脫,又何必承認我買過藥?這一點我沒有騙你啊!”

說得好似她多麼坦蕩一般,蘇玉珊直截了當地戳穿,“一開始你可沒承認,後來道姑認出了霞兒,人證確鑿,你才被迫承認而已。”

“可我說的是事實啊!我若真做了我便認了,我沒做過,你們怎能屈打成招?即使你現在殺了我也沒用,真兇仍舊逍遙法外,她還會繼續害你的!”

她口口聲聲說自己被人陷害,那麼證據呢?“你有證據就說出真兇是誰,誰在誣陷你,沒證據就莫再胡扯,浪費我的工夫!”

關於這一點,雅棠被關押的這一夜想了很久,終於被她尋出一絲蛛絲馬跡,

“最有嫌疑之人是福晉!我曾與她討論過,你生下兒子就會晉為側福晉一事,當時福晉說了一句話,她說,你若生的是女兒,那就沒機會了!

想讓你生女兒的是福晉,那麼轉胎丸的事,她必然知情!”

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,但細思之下,蘇玉珊又覺得這個假設無法成立,

“福晉身份尊貴,側福晉的位份對她而言毫無威脅,她何必害我?”

這些年來,雅棠一直跟在福晉身邊,福晉的心思,她再清楚不過,

“當年你們的孩子同時送進宮種痘,她的女兒沒了,大阿哥卻活了下來,福晉便認為是大阿哥克了小格格,她一直對你們母子懷恨在心,可又礙於四爺的面,不敢對你動手。

這回難得有機會,她便假借我的手來謀害你的孩子,為她女兒報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