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意的弘曆頓感好笑,“你是想說小藍吧?”略一思量,他已然了悟,“雲芳那丫頭又跟你說什麼了?”

輕哼一聲,蘇玉珊扭過身去,儘量離他遠一些,“說你帳中藏佳人。”

嘖嘖!這話說得很有歧義啊!難免令人想入非非,弘曆無奈笑嗤,“我若有心藏人,還能讓她瞧見,來跟你告狀?”

蘇玉珊不悅糾正,“這叫陳述事實,不叫告狀,她可沒有誣陷冤枉你。”

“眼見不一定為實,”未免她起疑,弘曆遂將李玉叫進來為他作證。

李玉一進來便瞄見桌上的那杯枸杞泡的茶,險些笑出聲來,只能用乾咳來化解。

收到主子那警示的眼神,李玉再不敢放肆,正色立好,將書房所發生之事略略概述了一遍,而後又強調道:

“自始至終奴才都在場,瞧得一清二楚,格格您儘管放心,四爺他一直在忙著辦公務,並未多看側福晉一眼。”

“聽到了嗎?我只會被你所惑,別的女人再怎麼獻殷勤也是徒勞。”

“是嗎?”蘇玉珊望向李玉的眼神滿是質疑,“可雲芳說她去書房的時候沒見著你,當時書房裡只有四爺和側福晉。”

“……”被戳穿的李玉當即澄清道:“當時小廝抓藥回來,我將藥拿給丫鬟,就離開了一會兒的工夫,連一刻鐘都沒有,我回來之時,四爺說雲芳才走。”

“你說這一刻鐘不到,我能做什麼?”弘曆心下不服,忍不住反駁,“我不至於那麼快,你也太小看我了吧?”

說話歸說話,怎的無緣無故就往那方面扯?蘇玉珊登時紅了臉,不願搭理他,李玉忽覺這話頭歪了,不適宜再聽下去,趕緊告退,省得又說錯話,惹惱主子。

待李玉走後,弘曆又起身轉至蘇玉珊身前,好言哄道:“我跟藍容真沒什麼,當時她中了暑,需要緩一緩,我總不能直接將人趕走。再說我忙著寫摺子,真沒工夫搭理她。”

弘曆都讓藍容回去了,她還要候在外頭,這不就是故意等著中暑嗎?女人的這些小心思再明顯不過,蘇玉珊一眼就能看穿,然而弘曆並未察覺,只當藍容是身子太虛弱。

“你把她抱進書房的帳中,可有想過,那帳子是我睡過的?”以往蘇玉珊曾去書房找弘曆,兩人悄言密語,情到深處,他曾將她抱至帳中,共赴雲霄,如今藍容也睡在那帳中,蘇玉珊心裡自是不舒坦。

原是為這個啊!弘曆當即解釋道:“我沒抱她入帳,只將她放在榻上。那暖帳是屬於你和我的,除了你,我不會讓人坐。你若是介意,我便將榻給換了,換張新的。”

方才雲芳說的時候她沒聽清,只當藍容躺在帳內,心中吃味,得知真相後,蘇玉珊面色稍緩,站起身來往窗邊走去,輕哼道:

“隨便你,反正那是你的屋子,我管你作甚?豈不是給自個兒添堵?”

弘曆起身緊跟而來,自她身後環住她的柳腰,倚在她耳側,貼著她的耳朵柔聲道:

“我就喜歡讓你管著我,喜歡看你為我吃醋,這樣才證明你很在乎我。”

美眸微嗔,蘇玉珊反噎道:“你少在這兒自作多情,我才沒吃醋,我一早就猜到你們不可能有什麼。”

“哦?”弘曆訝然低笑,“原來你這麼信任我?”

“不是信你,是推斷出來的。雲芳去你的書房,雖說不需通報,卻也是要敲門的,若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,你不會應聲讓她進去。”

此時的弘曆無比慶幸,慨然嘖嘆,“得虧你明察秋毫,沒有被雲芳所誤導,否則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”

擔心他記仇,蘇玉珊事先提醒道:“雲芳心直口快,並未誇大其詞,她只是講出她所看到的情形而已,你可不許怪罪她。”

雲芳的性子他是清楚的,若擱旁人,弘曆肯定介意,但玉珊偏疼她,且他也曉得雲芳並無惡意,沒打算追究,

“我問心無愧,怪她作甚?誠如你所言,我根本就沒做虧心事,自然不會刻意避諱她。”

此事說開後,蘇玉珊終於有了笑顏。

想起一事,弘曆故意對她道:“後日是藍容的生辰,她請我過去用宴,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