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疑片刻,寧霜哽咽道:“只要雲松肯對我負責,我可以不追究他的責任。”

聽罷這句,玉珊與雲芳面面相覷,玉珊輕笑道:“你可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吶!不過我還是得找雲松問個清楚。”

話音才落,門口有人應道:“無需叫雲松,我可以與寧霜對質。”

這不是常月的聲音嗎?玉珊抬眸便見常月掀開團花錦簾,走了進來,福身道:

“啟稟格格,方才奴婢從後廚回來,正好目睹了一切經過。”

寧霜聞言,心下暗嗤這個常月怎的那麼討厭,偏在此時過來,卻不知她到底瞧見了什麼。

瞥了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女人一眼,常月如實講明她所看到的情形,

“雲松的確是喝醉了,但他沒有拉拽寧霜,是寧霜主動去扶,且進屋之後,雲松也不曾欺負寧霜,倒頭便睡,是雲霜自個兒解開釦子,偽造被人欺負的假象,誣陷雲松!”

果然是有貓膩,玉珊黛眉緊蹙,看向寧霜的眼神難掩嫌惡,雲芳嘖嘖斥道:“一個姑娘家,居然自個兒寬衣解帶,誣陷旁人,真真沒羞!”

“你胡說!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來?”惱羞成怒的寧霜瞪向常月,恨嗤道:“明明是雲松欺負我,你怎可幫他做假證?”

假話,恕常月不屑去說,常月看也不看她一眼,正色對主子道:

“格格,奴婢也是女人,倘若雲松真有不軌之舉,奴婢自當幫寧霜指認雲松,但若他沒有,是被人陷害,奴婢理當為他澄清。”

蘇玉珊隨即吩咐下人去將雲松叫來,到外屋審問。

那邊廂,雲松睡得正沉,卻被人吵醒,他煩不勝煩,不願起身,那小廝提醒道:“雲松,你攤上大事了!有人告你非禮,快快起來!”

雲松心道我就睡了一覺,我非禮誰了?

起初他還在發懵,得知常月也曉得此事,他頓時一個激靈,立馬坐起身來!

生怕常月誤會,他立馬起身洗了把臉,驅散醉意,而後即刻去往畫棠閣。

到得蘇格格跟前,雲松一五一十的將方才之事複述了一遍,他的口供和常月一致,但後來他便睡著了,至於寧霜的扣子是如何開的,他是真不知曉。

雲松有常月做人證,但寧霜卻無法證明自己所說的話,事已至此,真相再明顯不過。

撒謊是寧霜,但寧霜畢竟是福晉的人,蘇玉珊若是私自處置她,未免落得個不敬福晉的名頭。

思及此,蘇玉珊並未發落,而是讓人帶她回嵐昭院,將她交給福晉。

得知自家丫鬟做出此等丟人之事,妤瑛都替她羞愧,

“姑娘家最在乎清譽,你若真想嫁人,大可直說,我可以為你指個好人家,你又何必做這種自甘墮落之事?傳出去豈不讓人恥笑?”

跪在地上的寧霜痛哭流涕,“奴婢……奴婢喜歡雲松,可他不愛搭理我,奴婢一時糊塗,才會做錯事,還請福晉責罰!”

一旁的冬凌早已看透這丫頭的心思,直白戳穿,

“你哪裡是喜歡雲松?我看你是生了二心,認為蘇格格更得寵,一心想去畫棠閣,這才故意勾搭雲松,只要你嫁給他,那你就會被調至畫棠閣去。寧霜,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