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他又忍不住問了句,“我在你心裡排第幾?”

蘇玉珊想也不想便答了,“那自然是第二,將來若再有孩子,你便是第三。”

“這不公平!我在你心裡的地位就這麼低?”弘曆憤憤然的同時又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另一層意思,遂扶著她的肩膀,鄭重道:

“玉珊,已然過去大半年,你的身子也養好了,你……想不想再要個孩子?”

已然生過一個,感受到帶孩子的樂趣之後,蘇玉珊對於孩子不似從前那般排斥,

“嗯……我想再要個女兒,可能不能懷上還不好說,大夫說我的身子已然大好,但月事還不太準,不宜有孕。”

“那就看天意,我不強求,只要你願意,往後我便不必再忍。”

他的最後一句,聽得蘇玉珊紅了臉頰。

早前那半年,她還在休養,弘曆想與她親近,卻又擔心她太早有孕會傷身,便用了大夫所教的法子,每每到最後關頭,及時退出,一瓣瓣的石楠花皆散落在林間,羞得她不敢睜眸去看。

雖說這樣的法子能避免讓她懷上孩子,但對弘曆而言,始終無法真正盡興。

且大夫說了,這種法子有些傷身,不宜長期使用。

他大可去找別的女人排解,但為了玉珊,他願意忍受。

如今半年過去了,玉珊願意再要一個孩子,弘曆便無需再顧忌。

當天夜裡,帳暖盈香,弘曆的吻自唇邊緩緩移至她耳垂。羽睫半闔的蘇玉珊俏臉通紅,只覺落在她耳畔的呼吸格外灼心。

蘇玉珊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,想太多隻會折磨自己,她該專心的感知弘曆帶給她的歡悅才是。

風暴來臨的那一刻,弘曆沒有再退出,而是勇往直前,灑下希望的花種,期盼著來年能開出一朵花來!

熱鬧的年很快便過去了,開了春便是雍正七年。

蘇鳴鳳在二月間參加春闈,有幸中了進士,排在第三十六名。

雖未進前三甲,但能在全國排名三十六,已是十分難得,這樣的成績足夠令他踏上仕途。

如今他進入翰林院做了個七品的庶吉士,按規矩要等三年後才能透過考試繼續升遷,但有弘曆扶持,他無需等三年。

只不過他才進翰林院,直接升遷似乎有些說不過去,未免落人口實,弘曆決定再等等,讓大舅子在翰林院熟悉一番,半年後再尋個機會給他升官。

如今蘇鳴鳳已有官途,那就該張羅婚事了。弘曆尋思著給他指一門親事,未料他竟婉拒了。

略一思量,弘曆已然猜到某種可能,“可是有了心上人?是哪家的姑娘?”

遲疑片刻,蘇鳴鳳才說了實話,只道自個兒在國子監認識了一位師傅的女兒,與她情投意合。

“哦?哪位師傅?”

“翰林學士額圖渾。”

聞聽此人,弘曆眉心一緊,沉聲提醒,“額圖渾是滿人,滿女不得嫁與漢人為妻,你應當曉得這個規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