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清下意識想扶,手指才動,又察覺不妥,終是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。好在雲芳扶得及時,蘇玉珊才沒摔倒。

聞聽動靜,弘曆放慢了腳步,柔聲道:“穿不慣花盆鞋,還穿平底鞋便是。”

“我也想啊!可今日面見賓客,不能失了禮數。”

為防她再出意外,弘曆牽起她的手,繼續向前走去,她只覺不妥,小聲提醒道:“這大庭廣眾之下,不太好吧?”

然而弘曆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宣誓主權,他不肯鬆開,蘇玉珊沒法子,只能任由他牽著。

即便四阿哥沒再追究手帕之事,但傅清總覺得,其實四阿哥一直沒有真正的消除疑心,譬如當下的舉動,八成是故意做給他看,好讓他知道,他們兩人是多麼的恩愛,讓他嫉妒,讓他知難而退。

實則傅清從無嫉妒之心,相反的,看到四阿哥對蘇玉珊這般大方,不遮不掩的寵愛,他反而為她感到欣慰。

不見時記掛,一見面又心生波瀾,傅清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波動,卻又深知自己已然定親,不該再生妄念,矛盾的情緒不斷的翻攪著,以致於他心神不寧,只默默的跟在後方,不發一言。

到得前廳,已陸續有賓客進場,眼看著就要進門,蘇玉珊想要掙開他,弘曆卻緊握住她的手腕,嚇得蘇玉珊心砰砰直跳,莫名心虛,只因她很清楚,福晉就在裡頭。

驚慌的蘇玉珊美眸微嗔,低聲提醒著,“人多的場合,你且注意些規矩,莫要給我拉仇恨。”

“瞧你那膽小的模樣,爺的女人,實該硬氣些才是。”

弘曆身份尊貴不在乎,可她還要在府中混日子呢!她可不想公然挑釁福晉的權威。

她一再堅持抽回手,弘曆只好鬆開手掌。得了自由的她這才安心往屋裡邁步。

弘曆與蘇玉珊一前一後進門,端於上座的妤瑛驟然看到這一幕,忽生郎才女貌的感慨。

那一瞬間,她竟有種她們才是真夫妻的錯覺。只因弘曆看她的眼神柔和卻疏離,而他看向蘇玉珊時,眼底盡是止不住的寵溺。

正所謂眼不見為淨,沒瞧見時,妤瑛倒也不在意,可當她親眼目睹兩人珠聯璧合的情形時,任她再怎麼大度,這心裡終歸會生出一絲波瀾。

但也只是一瞬,很快她就恢復平靜,起身恭迎四阿哥。

弘曆還得去招待其他的男賓,是以他只將蘇玉珊送進來,而後便去應酬了。

蘇玉珊自嬤嬤懷中接過孩子,抱著孩子近前,給福晉行禮。

崔嬤嬤呈上一隻紅香囊,妤瑛接手開啟,親自將一條小金鎖戴於小阿哥的頸間。

那金鎖的正面刻著福壽安康,反面刻著麒麟送子圖,下方綴著三排金鈴鐺,小巧精緻,金光燦燦,

“此乃我差人打造的長命鎖,贈予小阿哥,寓意平安健康,長命百歲。”

蘇玉珊恭敬福身,低眉道:“多謝福晉賞賜。”

富察格格緩步近前,“妹妹坐月子時,四爺不讓我們打攪,我一直沒機會看看小阿哥,今兒個還是頭一回見呢!來,讓我抱抱小阿哥。”

這會子富察格格滿面笑容的與她說著話,蘇玉珊卻忘不了那日富察格格在背後是如何譏諷她的,如此心思深沉的女人,她不得不提防,嬤嬤正待遞手,蘇玉珊開了口,

“孩子最近患了風熱,呼吸不暢,好不容易才睡著,若是轉來轉去,萬一驚醒再哭鬧,豈不麻煩?”

被當眾拒絕,富察格格笑容頓僵,“可我方才明明瞧見傅二爺抱過孩子,怎的他能抱得,我就抱不得?”

竹子說:很抱歉,更得晚了,下午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,情緒有點兒崩,需要調整一下,所以今天沒有第二回了,明天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