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右手放鬆馬韁,但不要丟開,左手緊拽馬韁,馬兒便會往左拐,反之同理。”

“不需要給它發號施令嗎?”

“不需要,馬兒其實非常靈敏,只用動作它便能感知。”

在弘曆的悉心指導下,蘇玉珊終於瞭解了騎馬的一些基本技巧。

於是弘曆鬆開韁繩,讓她嘗試著去掌握方向。蘇玉珊既嚮往,又有些膽怯,“我怕我握不好。”

“無妨,我就在你身邊,可以及時糾正,你且放寬心嘗試。”弘曆再三鼓舞,她才鼓起勇氣自他手中接過韁繩。

起初馬兒跑得尚算平穩,後來她想嘗試著讓馬兒轉彎,左手用力拽韁繩,孰料那馬兒嘶鳴一聲,腦袋一個勁兒的掙扎,似是很暴躁,嚇得蘇玉珊慌了神,

“它這是怎麼了?怎的不聽我指示?”

弘曆順勢握住她的手,教她感知力道,“你拽得太猛烈,馬兒受驚了,力道稍緩一些。”

他極有耐心的教著,沒有一絲的不耐煩,蘇玉珊心生感激,低聲道了句多謝。

雖然他不喜歡她太客氣,但今日的這份謝,他必須收下,趁機與她講起了條件,“口頭上的道謝毫無誠意。”

就猜他沒安好心,“那你想怎樣?”

指了指自個兒的臉頰,弘曆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,蘇玉珊當即扭過臉去,“這在郊外呢!德敏還跟在後頭,不合適。”

為保護主子的安危,德敏亦騎了一匹馬,遠遠隨行,並未跟得太緊,以免打攪到主子。

弘曆瞭解德敏的為人,一點兒都不擔憂,“放心,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句。”

“你放心,我可不放心。”

“不親是吧?那我可松韁繩了!”話畢,弘曆直接鬆掉韁繩,蘇玉珊頓感惶恐,“哎,我還掌控不了呢!你得抓著才成。”

弘曆也不多言,再一次指了指自個兒的面頰,蘇玉珊心惶惶,生怕馬兒脫離掌控,無奈之下,她只得揚首,飛快的在他面上親了一下。

得了香吻,弘曆心滿意足,嘴角微揚,蘇玉珊嬌哼抱怨道:“你太壞了,居然在這種時候威脅我,早知道我就不學了。”

這便是他沒有提前講條件的原因,“上了賊船還想下?晚咯!”

兩人就這般共乘一匹馬,在草地上馳騁。風吹亂了她的鬢髮,吹彎了她的唇角,自回京之後,她已有許久未曾像今日這般自在開懷過。

在深宅之中待得久了,整個人乃至魂靈都被規則束縛著,令人生出莫名的壓抑感,唯有置身遼闊天地間,迎風賓士時,她才能體會到無拘束的輕鬆愉悅之感。

看著懷中人的如花笑靨,弘曆只覺為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。只要她開心,他便舒心。

連學了半個時辰的騎馬,蘇玉珊有些累了,弘曆順勢在湖畔停下,抱她下馬,往湖邊走去。

遠處的湖面上有一條船,弘曆問她想不想坐船,她猛然想起那年隨他坐船遊湖,在船頭看到了鄭臨的身影,兩人還為此吵了一架。

憶起不愉快的舊事,蘇玉珊搖了搖頭,“我有點兒暈船,不想坐,在這兒欣賞湖光山色就挺好。”

她既不願,弘曆也就沒強求,牽著她的手在湖邊漫步,感受湖風的清涼。

兩人邊走邊說著話,蘇玉珊很享受此刻的寧靜時光,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兒。

弘曆剛想問她唱的是什麼,忽聞遠處湖面上傳來動靜,弘曆眉心一緊,循聲望去,驚見那條船的下方水花四濺,與此同時,幾名黑衣人躍出水面,持劍直奔岸上而來!

乍見此狀,蘇玉珊愣怔當場,心道自個兒莫不是眼花了吧?這種影視劇中才有的場面居然會出現在她的眼前!

這到底是什麼狀況?他們的目標是誰?她在這兒只有金敏靖一個仇人,金敏靖已然瘋癲,大約請不起這麼多殺手,那麼他們的目標便是弘曆!

堂堂皇子,居然有人敢刺殺!他們不要命了嗎?